「還有,你的密語如何寫,也明明白白的寫出來。」
「是是是。」李秋平點頭如搗蒜。
旁邊有人取過紙筆
,李秋平伏在案上,一筆一劃的寫了起來。
李應瑞起身來到隔壁。
房間里,一個身穿武人常服的年輕官員聽審很久了,他透過小窗,仔細看李秋平,臉色嚴肅,眼神若有所思。
正是尤振武。
腳步響,李應瑞推門進入。
尤振武轉身拱手道「想不到這么快就揪出此人。夢祥,你才是真正的神斷啊。」
李應瑞笑「那也是因為你的提醒,若不是你圈定了范圍,又有筆跡,我且懷疑不到他的身上呢。」
尤振武道「在我面前,你就不要謙虛了,孩童口中討線索,我可是想不到。」
李應瑞笑「誤打誤撞。」
兩人都坐下。
「只是一個經年老賊,大概就這樣了,怕也再問不出什么了。」李應瑞喝口茶,說道。
尤振武點頭。
「我看,明日一早就把他送按察使衙門,河南靈寶那邊要追查,還得按察使衙門出面。」李應瑞道。
尤振武卻搖頭「不,此人或許還有用,先將他送到城外軍營,嚴密看管起來。」
「靈寶那邊不查嗎」李應瑞奇。
尤振武嚴肅「當然要查。只是現在河南那邊亂糟糟的,怕也查不出什么,不如等幾天,等河南的軍情確定了,我們再做下一步。」
李應瑞知道他還在為可能的敗局憂心,于是寬慰道「允文兄不必過慮,事情未必會有那么糟。」
這時,腳步聲響,薛金川疾步走了進來「少僉事,趙彥亨來了。」
此時,天色已經是黑了,火器廠的燈火一盞盞的亮了起來火器廠每年的燈油錢是有數、定量的,平常一直都省著用,且晚間從不工作,但最近這一段時間卻是一反常態,在尤振武的命令下,火器廠日夜兩班倒,工人加班加點,夜里燈火通明,燈油跟不要錢似的。
有人悄悄議論,說,火器廠一年的燈油錢,怕都花在了這幾天。
「尤僉事,本官正要找你」
剛走到正堂前,尤振武就撞見了從正堂里面走出來的趙彥亨。趙彥亨興師問罪「庫里空空如也,賬上居然只剩一兩銀子,要刀沒刀,要甲沒甲,一年的燈油錢,你幾天就花完了,沒有我的同意,你怎么敢這么干上峰追查下來,這責任是你擔還是我擔」
趙彥亨站在臺階上,燈光映著他怒氣沖沖的臉。
在他面前,周器等一眾官吏分左右兩隊,左邊以周器為首,一個個都皺著眉頭,好像剛挨了訓斥,右邊以依附趙彥亨的官吏為主,臉上都幸災樂禍的表情。
尤振武不慌不忙,來到臺階前,向趙彥亨行禮,不卑不亢的說道「見過趙主事。趙主事你可能忘了,上一次你病急,說這些事,以后就不用通知你,我自己處置就行。前方剿賊已經到關鍵時刻,急需火器,火器廠即便罄盡所有,也必須在最快的時間里,將第一批的自生火銃送到前線,這是孫督的軍令,職不敢違抗。如果上峰追究,一切責任自然都是卑職的。」
「你的你擔的起嗎」趙彥亨道。
「罷職免官,或者是下獄,總比供應不上火器,貽誤了軍機,被孫督問罪好。」尤振武道。
趙彥亨被嗆的臉色漲紅「好好好。那我問你,既然你是造火器,為什么要在爐邊留一個密間,除了你從榆林帶來的人。誰也不許進去你有什么機密藏著掖著,見不得天日」,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