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仁十分佩服自己的忍耐力,他現在還清醒著。
早在半個小時前皮斯克沖進來二話不說一通狠打差點痛得他咬舌自盡,好在最終還是讓他挺了過來,還能趁著他打累的空隙嘲諷兩句。
他知道,他早先的布置正在奏效。
兩人都在喘著粗氣,一個是累的,一個是疼的,黑木仁還能扯出笑臉嘲笑他:“這就不行了?”
于是皮斯克又是一鞭子下來。
這么下去不是個辦法,皮斯克深知自己的處境,如果不能在24小時內問出剛才朗姆所提的那三個疑問的答案來,他此間的任務就失敗了。
于是他大馬金刀的坐下,招招手,很快身邊的人遞過來一個針筒,里面注滿了不知名的液體。
黑木仁視線已然有些模糊,但還是清醒的認知到那個東西是吐真劑。
組織刑訊也就這點手段了。他內心嘲諷著,先把人打個神志不清,然后吐真劑引導人說出實話……這套流程他看了十年了,一點新意也沒有。
“想來你知道這是什么,那我也不妨跟你說實話。”皮斯克的聲音若隱若現,不懷好意:“這是超出你極限的藥量,一旦注射下去,你有90的幾率會變成傻子。”
組織內都會測試每個人對不同藥物的抗藥性,起初是因為他們受傷太多,擔心某天在手術臺上麻藥量不夠導致危險。后來則變成各種藥物都測測,用來抓臥底或者避免被抓扛不住刑訊從而暴露組織。
黑木仁的身體極限數據自然也在組織的記錄當中。
皮斯克沒有放過黑木仁不自然的蜷縮了一下手指的動作,他郁悶的神色頓時被激動所蓋——黑木仁害怕了!
遲則生變,皮斯克一揮手,黑衣人便將針筒給黑木仁注射了進去。
冰涼的液體順著靜脈很快便游走全身,本就意志模糊的黑木仁全身僵直,眼中最后一點色彩也消失殆盡。
身體上的痛苦與精神上的痛苦給黑木仁帶來雙重折磨,耳邊似乎模模糊糊的有人在說話,他下意識的去按照他所說回想。這聲音仿佛如沙漠中的綠洲,蠱惑著他一步一步的踏入深淵。
“……你是怎么認識公安的……?”
“……認識。”
“組織中有公安的臥底?”
“……”
“臥底是誰?和你的關系是不是很要好?”
“……公安……”
“對,是誰?”
是誰來著?黑木仁下意識的去思考,哦他還能思考,他還沒有變成傻子……思考什么來著?
黑木仁有些挺不住了,他問道:“什么?”
皮斯克將自己的暴躁全壓下,他知道審訊不能夠急躁要有足夠的耐心,但一個問題問了十遍了依然沒有一點結果,他也不由得煩躁起來。
又重復了一遍問題,見黑木仁陷入回憶,皮斯克面目猙獰了一番。他發誓,要是黑木仁再如同戲耍他一樣問他是什么問題,他一定把這張臉割下來丟到水溝里去!
公安啊……黑木仁想著,那不是……“蘇格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