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弦好像是明白了,眨了眨小扇子一樣的長長眼睫毛:“是不是里面有關教授您年輕時在意的那個人……”
“胡說!”
關老教授瞪了弟子一眼,她有時都會很奇怪,這些年來所有學生都很怕自己,就算童蘭也是一樣。
偏偏這個丫頭一點都不怕,偏偏自己好像也并不生氣!甚至覺得偶爾斗斗嘴也是一種樂趣,所以人與人之間的磁場真是不講道理。
喜歡你,你的一切都是對的;
不喜歡你,你做的一切都是多余的。
關老教授很明顯就是喜歡俞弦的,所以就算俞弦沒大沒小和自己說話,她也一點不生氣。
俞弦呢,她雖然被喝罵了一下,也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只是瞅了瞅老教授的鬢角和耳后,那里不易察覺的沾染著一點黑色染發膏。
“嗯……”
俞弦好像做了個決定似的,突然一拍手掌說道:“您不要自己搞了,今晚我去幫你染吧!”
“幫我?”
關老教授愣了一下。
“對呀!”
俞弦甜甜糯糯的語氣,有點像哄小孩子一樣:“您就乖乖的躺在沙發上,可以看看書,也可以睡一覺,總之我出手,保證能染得漂漂亮亮的!”
關詠儀怔了怔,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好像是幾年前吧,自己也有了白頭發。
本來也沒有當一回事,畢竟年紀到了。
不過有時要參加一些很重要的國際或者國家級的行業會議,為了呈現出更好的上鏡狀態,所以需要染一下頭發。
關老教授確實不想去理發店,一方面不太適應陌生人太過接近自己;
另一方面,老太太總覺得把白發染黑是一件比較私密的事情,尤其是自己這樣的身份,所以寧愿自己在家里搞一下。
有時候耳朵背面不小心沾上一點發劑,這幾年來好像也都習慣了。
還是第一次有人像哄小孩似的,要求自己只要躺下就好,其余事情交給她來完成。
“不用!”
雖然有點心動,但關老教授還是冷漠的一口回絕。
這要是換成其他學生,指不定就灰溜溜的離開了,畢竟這可是國家二級教授,嶺南畫派這一代的掌舵人,誰敢違反她的話。
也只有俞弦了。
“干嘛?”
魚擺擺好像很不服氣:“您是不是不相信我的手藝?我化妝技術很好的,不信您問小妤,高中時很多女同學都夸我會化妝。”
吳妤撇了撇嘴。
拜托!主要還是因為你人長得漂亮,和會不會化妝真的沒什么關系!
“反正不用!今晚我回去隨便染一下就好了。”
關老教授再次拒絕。
“不行!”
俞弦從哄小孩的“慈母”,突然變成了的“嚴母”,她也不容置疑的說道:“反正等我和陳著吃完飯,送他上車以后,就去您家里,保證染得讓您滿意!”
關老教授在學校也有一套房子,師門的學生都知道在哪里。
“好了好了,那隨便伱吧!”
關老教授好像是拗不過這個煩人的弟子,一臉不情愿的答應下來。
俞弦這才滿意的準備離開,結果剛走兩步,就聽到關教授說道:“對了,我這次去首都,你也要跟著去。”
“我為什么要去呀?”
俞弦納悶的問道。
“我的那些朋友,有些是旅法的畫家,有些是旅美的畫家,還有一些本就是很厲害的藝術家。”
關教授理所當然的說道:“你過去聽一聽,學一學,再不濟認識一下也是有好處的。”
俞弦呆了片刻,突然問道:“那是什么時候去,什么時候回?”
“后天,我們票都訂好了。”
關教授想了一下:“年底首都還有幾場畫展,我帶你看一看,回來至少要1月份了吧。”
“啊?”
俞弦當即拒絕:“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