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教授只是擺放一些看似普通,但明顯感覺很有紀念意義的小玩意。
要不就是一些照片,既有很多年前那種黑白的照片,也有近些年的彩色照片。
餐桌只配著兩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還緊緊塞在桌底下,應該是很少有人過來做客,陽臺養著一些常見的綠植,郁郁蔥蔥的可見經常被打理。
總之,這里完全看不出這是全國有名大教授的家里。
“咳~”
關詠儀也沒有穿著嚴肅古樸的西裝了,她穿著貼身的圓領小羊毛衫,正準備讓俞弦在沙發上坐一下,自己要去廚房煮面了。
“廚房在哪里?”
結果,俞弦率先問出聲。
“就在那道屏風后面。”
關教授努努嘴說道。
“你在沙發上先坐一下。”
俞弦站起來:“我去煮面。”
關詠儀愣了一下,這好像是我的臺詞啊。
可是俞弦真的一邊抹起袖子,一邊走向廚房。
“我……”
關老教授有點想阻止,但又好像沒來得及沒有開口,怔怔的在沙發上坐了一會,然后也走到廚房。
俞弦的動作很麻利,她把長發扎成丸子頭,露出了一片雪白耀眼的脖頸。
現在已經在倒油熱鍋了,從動作的熟練程度上來講,她應該經常在家做家務。
“清湯面就好了。”
關教授皺眉說道,她以為俞弦要炒菜。
“你不用管這些,等著吃就好了!”
俞弦說道,做菜的人就好像正在學開車的女司機,最怕別人在身邊一直胡亂指揮。
要是換成平時,關詠儀肯定會陰陽怪氣兩句,她并不是清冷素雅的性格,實際上脾氣并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說有點古怪。
不過這一刻她只是嘴角動了動,并且當俞弦問“你家雞蛋和面條在哪里?”的時候。
關老教授也不吱聲的從冰箱里拿出雞蛋和面條,默默地放在灶臺上。
俞弦并不是要炒雞蛋,而是把雞蛋均勻的攤在油鍋上,通過晃動油鍋和掌握火候,做成了一張薄薄的雞蛋餅。
緊接著她把雞蛋餅拿出來,菜刀切成一道道蛋皮絲。
關詠儀看她切得很快,有點擔心她不小心切到蔥白似的手指,忍不住提醒道:“你小心點!”
“知道啦!”
俞弦抬起頭,可能面對煤氣灶的原因,精致的瓜子臉帶著一點紅暈,眼波映著火苗,就好像喝醉酒的辣美人。
“你去沙發上坐著嘛!”
俞弦語氣里帶著一點“命令”口吻,她并不是要指揮關教授,而是不知不覺有點把她當成自己的奶奶。
以往每當自己做飯的時候,老人家總覺得這道菜應該這樣做,或者那道菜應該那樣做。
“哦。”
關教授也罕見的沒有和小徒弟吵架,在廚房門口站了一會,然后回到沙發上坐著。
聽著廚房里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給久未喧囂的家里增添一絲鬧騰。
沒多久,俞弦就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面條出來,招呼著關教授:“快過來嘗嘗味道,我都沒敢放辣椒。”
關詠儀瞅了一眼,面條上不僅有蛋皮絲,而且還擱著幾根青菜,湯底應該加了點佐料,有一種淡淡的醋味在客廳飄蕩。
關教授拿起筷子嘗了一口面,又夾了一條皮蛋絲,最后還喝了口湯。
雖然她什么都沒說,但是通過吃面的速度來看,很明顯這比所謂的素面更有味道。
“咯吱吱~”
俞弦彎下腰,把那張塞在桌底的椅子搬出來,上面居然覆著一點點灰塵。
俞弦也不介意,張開嘴巴“呼呼呼”的吹著。
圓圓的丸子頭,鼓鼓的小臉蛋,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你干嘛?”
關老教授不明所以的問道。
擦干凈凳子以后,俞弦一屁股坐在上面,理所應當的說道:“陪你吃飯啊。”
說完,俞弦自顧自的掏出手機,一只手撐著下巴,一只手和陳著發著信息。
關詠儀呆了半晌,她有點想說“我一個人也能吃”,不過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