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大門外停有一輛雙馬拉動的馬車。
綢布的車簾,緞子的窗簾,整個車身都是梨花木,窗口周圍雕刻各種鳥獸圖案,車身幾處顯眼的地方貼了一層銀箔,陽光一照,銀光閃閃。
徐有財的馬車在靈丘算不得最大,但絕對最豪華,也是名氣最大,靈丘城人人皆識。
走在路上,大半街道被徐有財的馬車占據,路上行人紛紛躲避道路兩旁。
馬車走過鐘樓下所在的那條街,來到了靠近城門口的守備府門前停下。
守備府設在城內,守備大營留在城外。
趕車的徐家下人拿起車上的木凳放在地上,攙扶徐有財從馬車上走下來。
守備府門前有兩名兵丁守衛,徐管家過去遞上名刺,由門口的兵丁進去通傳。
時間不長,守備府內走出一名親兵,把徐有財和徐管家帶進守備府。
守備府斜對面的墻根底下蹲坐著幾名乞丐,其中一名乞丐拿起自己的破碗,從拐角處消失。
楊家偏廳里,楊東主和另外兩位東山鐵場主推杯換盞,談興正濃。
酒過三分菜過五味,許胖子酒氣上涌,滿臉通紅,雙眼迷離,一只手抓著酒杯,晃晃悠悠的道“二位,實不相瞞,有件事我一直拿不定主意,二位老哥幫我拿個主意。”
楊東主放下手中筷子,側頭看過去,借著酒勁道“你許胖子并不會想賣自家的鐵爐吧放心,只要你賣,我和李東主一定買。”
邊上李立東醉意朦朧的用力點頭附和。
“不是賣我許家的爐子。”許胖子抓起酒盅喝了一口,道,“就在前兩,虎頭寨的土匪找上我,要在東山開鐵場,想要我幫忙,你們我答不答應”
咣當李立東手中的酒杯掉到了桌子上。
一旁的楊東主酒醒大半,瞳孔睜大,道“你答應了”
“還沒有,這不想讓二位老哥幫我拿個主意,是答應好,還是不答應好。”許胖子迷離的雙眼看了看楊東主,又看看李立東。
李立東一搖頭,道“不能答應。”
“對,這件事絕不能答應。”楊東主鄭重道,“東山的鐵場已經不少,各家都不夠分,不少礦工都閑了下來,再多一家鐵場,各家利潤又攤薄一層,這種得罪饒事情,不能干。”
許胖子雙手支在桌子上,半瞇著眼道“你們的我明白,可聽那饒話頭,他們已經準備干了,找我也只是想讓我幫他們引薦一下,沒有我,他們一樣會在東山開鐵場。”
李立東冷笑道“沒有我們允許,就算在東山立了爐子他們也留不下。”
“虎頭寨的那些人是山賊土匪,縣衙是不會給他們開具東山開鐵場的文書,除非你許東主愿意把自家的爐子賣給他們。”楊東主似笑非笑的看著許胖子。
許胖子用力一搖頭,道“別瞅我,我不可能賣自家的爐子,他們自己有東山鐵場的文書,你們忘了陳大福了”
嘶楊東主吸了口冷氣。
當初陳大福的死好是鬧了一通,所有人知道他是因為騙了別人一千兩銀子被強人所殺,至于哪伙強人所為就沒有人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