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口。
一支近百饒車隊來到邊堡城門前，頭車上面插著范家的旗子。
“大人，這是我們的通關文牒。”商隊管事從袖口里掏出一錠銀子，塞進城門前的把總手里。
那把總掂拎銀子，一抬袖口，讓銀子滾落衣袖里面，隨即用另一只手擺了擺手，道“走吧，走吧”
“謝謝軍爺。”商隊管事點頭哈腰，旋即回轉過身，對后面的車隊一揮手，喊道，“走了，走了。”
十幾輛大車從邊堡大門中相繼走出，沿著堡外的土路，進入茫茫綠色的草原。
除冬外，范家商隊每隔一個多月就會來一趟草原，每次走的都是同一條去往板升城的路。
草地上留下的車轍，壓倒最生長在地上的嫩草，留下一條人為走出來的土路。
范家商隊出了邊堡，走出二十多里，有一條大黑河分支河流，商隊停留在河岸邊過夜。
“管事大人，您嘗嘗這個，這是的特意從醉香樓買來孝敬您的。”
商隊管事正烤餅子，身邊走來商隊的一名伙計，對方手里拿著水囊，酒香從里面飄了出來。
“你子還挺懂事。”商隊管事笑著接過水囊，拔掉上面的木塞，舉起喝了一口，抿抿嘴，道，“你子來是有事吧”
“嘿嘿，不敢瞞管事大人。”那伙計道，“的這是第一次去韃子的地盤，心里七上八下的，總是不安穩。”
“噓。”商隊管事豎起一個手指在嘴邊，呵斥道，“不要命了，不知道出了邊堡不能再韃子，那叫蒙古貴人，以后記住了，韃子兩個字絕不能再提。”
“瞅的這張破嘴，剛一出邊堡就把規矩給忘了。”那伙計輕輕拍了自己嘴巴一下。
商隊管事道“行了，記住了就行，真要被那些蒙古人聽到，誰也救不了你。”
“幸虧有管事大人提醒，的一定牢記在心。”伙計一臉討好之色。
商隊管事拿起水囊又喝了一口酒，道“到了板升城，嘴巴最好嚴一點，少話，得罪了普通牧民最多挨幾鞭子，要是得罪了貴人，你這條命也就交代了。”
伙計連連點頭道“是，是，是，的保證，只要到了板升城，一句廢話都不多，見到那些貴人，咱都繞著走。”
喝了兩口酒，商隊管事話意有些濃，他道“別以為我在嚇唬你，實話告訴你，當初商隊里有個愣頭青，在一個臺吉面前了韃子兩個字，直接被那些蒙古人抓走，用繩子拴在馬后，生生拖死在草原上，那慘狀，嘖嘖，別提了，現在想起來都一個勁的后怕。”
伙計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的道“這些蒙古人太兇殘了，怎么咱們范家與他們也是合作關系，咱們的人他們殺就殺，這也太霸道零。”
“你懂個屁”商隊管事道，“那些臺吉在蒙古饒地盤，和咱們大明的勛貴差不多，青城那位更是被咱們大明冊封為順義王，你罵他們，還能有命在。”
“管事大人的是。”伙計附和的點零頭，旋即又道，“既然那位順義王在青城，咱們范家的商隊干嘛不去青城”
商隊管事橫了他一眼，道“這事也是你能打聽的。”
“的這張臭嘴。”那伙計輕輕抽了自己一巴掌。
商隊管事收回目光，拿起水囊喝了口酒，道“做好你自己的事，有些事情沒事少打聽。”
“的明白。”那伙計急忙點頭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