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叉已經從范家伙計口中得知,眼前這個窩侖闊是素囊臺吉最信任的將軍,掌管著素囊臺吉的親衛甲騎。
見到窩侖闊臉上的不耐煩,張三叉知道,再耽擱下去,恐怕他們將會被轟出帳外,到時候便失去了為虎字旗打開局面的機會。
想到這里,他開門見山的道“窩侖闊將軍,我們東家派我來歸化城,希望我們虎字旗能有機會與歸化城的各位臺吉一起做生意,范家那里有的貨物,我們虎字旗全都有,而且我們虎字旗有自己的鐵場,范家的鐵也都是來自我們虎字旗的鐵場。”
陳武在一旁翻譯張三叉的話。
邊上的范家伙計附聲道“大人,的可以證明,范家送往草原上的鐵器,全都是來自虎字旗的鐵場。”
“這么范家要買鐵,還要找你們那個什么虎字旗”窩侖闊語氣中多了一絲興趣。
“不僅鐵器。”張三叉道,“還有糧食茶餅,布匹,所有范家能夠送到草原上的貨物,我們虎字旗一樣可以送到草原上。”
窩侖闊放下手里的匕首,端起左手邊的銀碗,喝了一口馬奶酒,抹了一把嘴頭,道“行了,事情我知道了。”
聽到這話,懂蒙語的陳武一愣,反倒是張三叉,等陳武翻譯過來才聽明白。
張三叉眉頭一皺。
很明顯,這一次見這個窩侖闊沒有達成預想中的期望。
范家伙計低聲道“張隊長,也只能先這樣,咱們還是先回去,等窩侖闊大饒消息。”
張三叉眉頭緊鎖。
經過這一在板升地和歸化城的經歷,他能感受到蒙古人看不起漢人,如果得不到確切消息,現在就回去,他敢肯定,眼前這個窩侖闊扭頭就會把這件事情丟一邊,根本不會傳達給他身后的臺吉知曉。
“你們怎么還不走”窩侖闊眉頭一蹙,語氣中多了一絲不滿。
張三叉一拱手,道“為了表示我們虎字旗的誠意,特意為窩侖闊將軍送來一壇美酒,還望將軍收下。”
當然,這話還是由陳武轉述給窩侖闊。
“酒”窩侖闊眼前一亮,道,“酒在哪還不趕快拿來讓我嘗嘗。”
接著,他又道“你們這些南蠻子別的都不行,但是酒還是很不錯的。”
作為蒙古人,窩侖闊卻不喜歡草原上帶有酸味的馬奶酒,反倒喜歡漢人釀制的烈酒,覺得烈酒才是蒙古人該喝的酒。
“去把酒拿來。”張三叉低聲對陳武吩咐了一句。
陳武從營帳退了出去,時間不長,懷里抱著一壇五斤裝的酒壇走了回來。
張三叉介紹道“這酒是我虎字旗自己釀制的美酒,請將軍品嘗。”
陳武抱著酒壇來到窩侖闊的矮桌前,把酒壇放在上面。
窩侖闊迫不及待的捏開上面的泥封,里面的酒香,順勢飄了出來。
僅僅幾個呼吸,營帳里便飄滿了酒的香氣。
窩侖闊深吸一口酒香,面露陶醉之色,左手一抓銀碗,手腕一抖,潑掉里面的馬奶酒,抱起酒壇,把里面的酒倒滿銀碗。
見銀碗中清澈的酒,他迫不及待的拿起銀碗,一仰頭,一碗都喝進嘴里。
放下銀碗,又倒了一碗,舉起銀碗,又是一口氣喝盡。
一連喝了三銀碗,他才放下酒碗,嘴里打了個酒嗝,夸道“好酒,好烈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