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張總兵到了,正在前衙候著。”
書房外,跑進來一名下面,進來稟報。
一旁的巡撫幕僚杜萬遠道“學生早就聽聞張總兵和靈丘那個虎字旗之間關系密切,張總兵選擇在這個時候來見大人,十有是為了虎字旗的事情。”
“國法不容情,本官相信張總兵應當有分寸。”劉巡撫端起青花瓷蓋碗,喝了一口茶水,對那下人道,“帶他來書房。”
杜萬遠道“為了虎字旗的事情,陜西按察副使李大人也來過信,看來這個虎字旗成了李副總兵和張總兵角力事由了。”
“哼,我大同的事情,還輪不到陜西的官來多嘴。”劉巡撫手里的杯蓋重重扣在杯沿上,語帶不滿。
杜萬遠道“李副總兵做事急零,剛升任副總兵不久,轉眼就盯上了總兵的位子,張總兵可不是泥捏的糊糊,那可是將門張家的人。”
劉巡撫冷聲道“本官瞧他李開陽是得隴望蜀,大同乃是九邊重鎮,豈能容他亂來,圣上雖許久未臨朝,但本官相信方閣老也絕不會允許有人如此擾亂邊鎮。”
“大人的是。”杜萬遠道,“李副總兵確實越來越不像話,今日想要謀奪總兵之位,明日誰知他又會如何”
這話已經的十分重了。
大同地位最高的是代王府,其次便是巡撫,武職中總兵權勢最大。
他這話幾乎是在等李開陽坐上總兵的位子,下一步就該瞄向巡撫位子了。
雖然李開陽做不了巡撫,但是他們李家有個有機會坐上巡撫位子的按察副使。
別看按察副使品級低了一些,可圣上不臨朝,只要走通吏部和內閣的關系,未必沒有機會坐上一任巡撫。
“他敢。”劉巡撫臉色一沉。
副總兵和總兵之間的爭斗,他作為巡撫,可以不作為,可要是牽扯到他巡撫的位子,那他絕不會容忍。
杜萬遠的話,正好搔到了他心中的擔憂。
“如今東林勢大,大人你又不是東林黨人,所以不得不防呀”杜萬遠提醒道。
就在這個時候,張懷被下人帶到了書房。
“末將見過巡撫大人。”張懷朝坐在上首座位上的劉巡撫抱拳施禮。
“張總兵不必多禮。”劉巡撫坐在座位上虛抬一下右手,又道,“張總兵請坐。”
“謝過大人。”張懷走到一旁的座位前坐了下來。
下人奉上剛沏好的熱茶。
劉巡撫看著張懷道“張總兵很少來本官宅邸,這一次張總兵過來,不知所為何事啊”
“不敢欺瞞大人。”張懷欠了欠身,道,“李副總兵欲要謀奪別人家業,還要借此誣陷我手下的參將,如今那參將狀告到了末將這里,末將不得不來求見巡撫大人。”
話間,他從袖口里掏出一個折子,舉了起來,道“這是我那參將親手寫的折子,還請大人過目。”
杜萬遠走過來,接過折子,雙手遞給了劉巡撫。
劉巡撫打開折子,看到里面的內容,皺眉先是一皺,隨即緩緩舒展開。
折子被他重新合上,放到了一旁,道“折子就先留在本官這里了。”
張懷一喜,忙道“大人愿意留下折子,那自然最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