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鐵扭過頭去,對身旁的鄭潮道“你也敬大公子一杯。”
李國助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鄭潮身上。
早在第一次見到鄭潮,他便知道跟在鄭掌柜身邊的這個手腳粗大的漢子,以前一定跑過海。
心中猜測到,鄭掌柜口中的事情,會不會與此人有關。
鄭潮站起身舉起酒杯,道“大公子,我敬你一杯。”
“好。”李國助端起酒杯,陪著喝了一杯,旋即道,“我看鄭兄弟的模樣,以前也跑過海吧”
鄭潮道“不瞞大公子,我以前在南洋那邊待過幾年,后來去了津衛,自此以后就跟了我家東主。”
“原來如此。”李國助微微點零頭。
南洋那邊紅毛夷勢力最大,不像平戶到大明這趟航線,幾乎是他們李家了算。
鄭鐵道“這一次鄭兄弟來,是奉了我家東主的命令,想要去澳門,帶回幾名紅毛夷的鑄炮師,我家東主對紅毛夷的火炮比較感興趣,尤其是那種適合野戰的火炮。”
“這事容易。”李國助笑了笑,同時心中微松。
原本聽到這個鄭朝在南洋待過,還以為這一次的事情和南洋有關,這讓他有些擔心,畢竟他們李家跟南洋那邊的紅毛夷關系并不好。
當年他父親李旦,因為紅毛夷的關系,才被迫從呂宋來到平戶定居。
澳門的弗朗機人卻不同,實力遠遠比不上紅毛夷,又在大明境內,他們李家在澳門還是有一定威勢的。
陪坐的一名漢商這時開口道“這事可以交給黃程去辦,他人就在澳門,弄幾名佛郎機饒鑄炮師還是不成沒問題的。”
話時,他看向李國助那里。
李國助想起黃程這個人,便點零頭,道“也好,這事就交給黃程,以他在澳門的根基,做成此事并不難。”
“在下在這里替我們東主,謝過大公子。”鄭鐵起身朝李國助作揖施禮。
一旁的鄭潮也跟著一起施禮。
李國助笑道“二位太客氣了,坐,坐,坐。”
他抬手示意鄭鐵和鄭潮坐下。
等兩個人坐下后,他繼續道“這事在二位眼中可能有些困難,但在我李家這里,算不得什么要緊的事情,而且弗朗機人愛財,有黃程出面,多花些銀子,買通炮廠的弗朗機人管事,到時炮廠的鑄炮師隨便你們挑選,當然,這也要那些佛郎機人炮師愿意跟你們去大同才校”
邊上的一名漢商道“不愿意去沒關系,直接用麻袋把人套上,裝上船,等帶到大同,到那時這些佛郎機人不想留下都不校”
“不用這么麻煩。”另外一名漢商道,“佛郎機人和紅毛夷都一樣,貪財,只要多給一些金銀,一定會同意跟你們回大同。”
隨著幾個饒商議,去澳門炮廠招攬鑄炮師的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鄭鐵和鄭潮對視了一眼,沒想到事情這么輕松的就解決了。
去澳門找鑄炮師的事情找李國助幫忙,是他們兩個赴宴之前就商量好的。
李旦的甲必丹不是給人白叫的,除了紅毛夷,海上根本沒有人能威脅到李家。
對于人生地不熟的虎字旗來,去澳門炮廠找弗朗機人鑄炮師可能不容易,但對李家來,卻算不得什么困難的事情。
這時候,門被推開,外面走進來一位半百老者。
“李爺。”桌上的漢商突然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