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燝開口道“公公若是為此事而來,便不用多了,以客氏的身份,不適合繼續留在宮鄭”
“奉圣夫人并沒有做過什么惡事,二位大人何必要苦苦相逼,非要趕奉圣夫人出宮不可。”魏忠賢話語中夾雜著一絲哀求。
奉圣夫人是他在宮中奧援,如今他能在皇爺面前壓王安一頭,這里大部分功勞都是奉圣夫饒緣故,若是奉圣夫人離開皇宮,王安和他的人一定會趁機反撲,到時他在宮中便會獨木難支。
王安外有東林黨為援,宮里有先帝留下的遺澤,是宮中最有權勢的公公,幾乎快要堪比萬歷時期的馮保。
而他魏忠賢只有皇爺的恩寵,若是連這個都失去了,用不了多久,他的下場要比李選侍還要凄慘的多。
這時他心中開始有些怨恨這些東林黨人,這些東林黨人為了維護住王安在內廷的地位,不惜以犧牲他和客氏為代價。
要知道,王安是伺候先帝的內侍,而他和客氏才是在當今皇爺還是皇太孫的時候就在身邊伺候了。
輪親近,他和客氏與皇爺,要比王安與皇爺更親近。
韓爌冷笑道“圣上理應親賢臣遠人,對于你們這些諂上之輩,焉能留你們在圣上身邊蒙蔽圣聽,安排離宮,已經是念在你們在圣上身邊伺候多年的功勞。”
聽到這話的魏忠賢心中一沉。
他也只是在皇爺身邊投其所好,自認并未做什么怒人怨之事,對于東林黨,他也曾在皇爺面前維護過,可現在卻落得成為東林黨人口中的諂上人。
劉一燝注意到魏忠賢難看的臉色,便道“魏公公,客氏離宮一事不可挽回,希望你能勸客氏不要再抱他念。”
魏忠賢臉色變了幾變,強擠笑容的道“咱家知道王大官與二位大人頗為親近,若是二位大人不嫌棄,咱家在宮中也能幫襯一二。”
啪
韓爌一拍手邊的桌子,一臉怒容道“勾結外廷,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看來本官留你不得了,旬休后的清議,本官一定奏請圣上,誅了你這個阿諛諂上的閹賊。”
這一次他是真的生氣了,就連一旁的劉一燝臉色也十分的難看。
勾結內廷宦官,對他們這些外廷官員來,是有辱名聲的事情,若是傳揚出去,都察院的御史一定會上本彈劾。
何況魏忠賢這種大字不識的粗鄙之人,他們從心底就看不起。
之所以東林黨愿意接受王安,是因為王安也是滿腹經綸之人,學識比起他們東林黨許多人都不弱,更重要的是,王安是光宗舊人,又在李選侍一事上出了力,所以他們愿意與王安交往,同時也想效仿馮保和張居正之事。
可魏忠賢正好相反,大字不識的粗鄙之人,又幫過李選侍扣押當年的皇太子如今的圣上,如今又是靠諂上才得了個司禮監秉筆太監。
作為東林黨饒他們,自認剛正不阿,一身清譽,從心底鄙夷魏忠賢這種粗鄙之人,更不要交往了。
坐在座位上的魏忠賢聽到韓爌要在清議上請旨誅殺自己,腹一熱,險些當眾失儀。
心中害怕的同時,由此越發記恨這些東林黨人。
同是內官,王安就得他們這些東林黨人信重,而他已經俯下身子去討好,反倒被眼前的韓尚書痛罵,甚至還要誅殺于他,這讓他覺得這些東林黨人太過霸道。
韓爌扭頭看向劉一燝,道“季晦兄,像這樣的人還留在府中作甚,你就不怕犯忌諱,我若是你,早就差人趕將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