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事”徐通眉頭一挑,問道,“你來見本官,所謂何事”
“回大饒話。”范永成道,“除了那位坎坎塔達臺吉之外,我范家又聯絡上板升城的素囊臺吉,對方愿意與徐記交易,而且這位臺吉是三娘子一脈,在土默特的實力也是最強,就連順義王都多有不如。”
“這么來,這倒是件好事。”徐通捻了捻胡須。
范永成繼續道“只要徐記商號和素囊臺吉接觸上,得到素囊臺吉的支持,徐記便可以借助素囊臺吉的關系,一點點蠶食掉虎字旗在土默特的商道,沒有了草原上的商道,虎字旗就等于是拔了牙的老虎,再也沒有任何威脅。”
徐通面露沉思。
之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動不了劉恒,就是因為對方依靠走私生意編制了一張大網,大同上上下下不少官員都和虎字旗走私有牽扯,這讓他對虎字旗始終束手無策。
邊上的張文合道“北虜和虎字旗合作了這么久,豈會輕易的改弦易張,選擇和徐記合作”
聽到這話,范永成一笑,道“北虜哪會有什么信義,只要徐記愿意讓出一部分利潤給他們,北虜必定會丟掉虎字旗,轉而與徐記合作。”
張文合看著范永成道“若真這么簡單,以范家的實力,完全可以和你的那位素囊臺吉合作,為何會把這樣的好事讓給徐記。”
聽到這話,范永成面露苦笑道“非是家兄不想,實在是虎字旗欺人太甚,如今我范家難從宣府拿到貨物,就算有素囊臺吉這層關系,也很難弄到足夠的貨物送去草原。”
“你們范家可是宣府有名的大商號,就算虎字旗再厲害,也做不到讓你們范家連貨物都弄不到程度吧”張文合面露不信之色。
在徐通身邊坐了多年幕僚的他十分清楚,稍微有些名氣的商號,都會和當地官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范家生意大到幾府皆知,官府自然少不了助力,虎字旗不過是大同的一家商號,崛起也沒有幾年,在宣府更是無根之萍,要能夠打壓范家,很難讓人相信。
范永成面露苦澀,道“先生有所不知,那劉恒在宣府弄了一個商會,如今宣府大大的商人都加入了他這個商會,我范家實在是獨木難支。”
張文合深深的看了范永成一眼。
以他的感覺,范永成不像假話,而且他也聽范家如今的日子不好過,大同這邊好幾家鋪子已經關門轉讓給了別人。
范永成看向徐通,一躬身,道“若是大人同意,范家愿意出一萬兩銀子,在徐記參上一股。”
“一萬兩”張文合重復了一遍,旋即看向徐通。
徐通捋了捋胡須,道“徐記是本官那三夫人表兄開在大同的商號,本官對此從來不過問,不過以你們范家的名氣,想要在徐記參上一股,想來問題不大,回頭讓張先生陪你去一趟徐記。”
“多謝大人。”范永成行了一禮。
徐通眉頭一皺,語帶不滿道“本官過了,此事與本官無關,你用不著謝本官。”
“還請大人恕罪,是學生失語了。”范永成連忙道歉。
這時候他才想起來,大明的士大夫從來都瞧不起商人,只不過他范家是商人之家,他才對這方面沒有太大感觸,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邊上的張文合笑著道“范先生什么時候有空,咱們一起去一趟徐記,順便把入股徐記的銀子帶上。”
“還要有勞張先生幫忙引路。”范永成朝張文合抱了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