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遠拿起酒壺,又給自己身前的酒盅添滿了酒,端在手中,口口的喝。
好半晌,柳先生開口道“你們虎字旗是不是聽到什么風聲還是你們想要對巡撫大人做什么”
虎字旗的人敢出徐通在大同呆不久的話,他相信肯定不會是無的放矢。
楊遠笑了笑,道“柳先生作為徐通的幕僚,有些事情不需要我多,想來也能看出來一些東西。”
柳先生目光看在楊遠的臉上,沒有接話。
楊遠放下酒杯,道“京中很快會招徐通進京,新的巡撫也會來大同上任。”
聽到這話,柳先生身子一軟,靠在了椅背上,自語道“早就跟他過,代王府那邊的銀子不能省,只要代王府承認鎮國將軍的死是病故,他還能夠繼續留在大同做巡撫,以后有多少銀子賺不回來。”
話時,一臉的幽怨。
雖他這個幕僚并不被徐通太過重視,可怎么他也是巡撫幕僚,愿意巴結他的大有人在,銀子也比在老家做一個秀才公賺的多。
“看來柳先生曾給徐通出過主意,想要買通代王府,看樣子沒有被徐通接受,可惜了。”楊遠面露惋惜的嘆了一口氣。
心中卻是一驚。
若真被徐通用銀子安撫住大同的宗室,代王府便不會上奏折彈劾徐通,而沒有這份來自代王府的彈劾奏本,恐怕京城的啟皇帝也不會下狠心撤換掉徐通這個大同巡撫。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重新看向面前的這位柳先生。
心中想到,能做巡撫幕僚的人,看來有些真本事,徐通若真按照眼前這個柳先生出的主意去做,他們大當家謀劃的事情,十有會生變故,不得還要重新謀劃。
柳先生看向面前的楊遠,道“你的沒錯,當初發現鎮國將軍尸體的時候,我便給巡撫大人出了一個主意,希望巡撫大人拿出銀子上下打點,讓鎮國將軍的死變成病故,可惜巡撫大人太過看重金銀諸物,這才使得代王府上憐劾的折子。”
這些話他本來可以不必和旁人,但他忍不住對面前這個虎字旗的人了一遍,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出心里的怨氣,證明此事不是自己這個幕僚無能。
“可惜,一切都晚了。”楊遠笑著。
主意再好,徐通不聽,也是沒用。
如今新任大同巡撫差不多到了京城,這個時候哪怕代王府再上折子鎮國將軍是病故也沒用了,徐通離開大同已成定局。
“是啊,一切都晚了。”
失落的柳先生抓起桌上的酒盅,放在嘴邊,仰頭一口喝掉里面的酒。
對面的楊遠站起身,拿起酒壺,給柳先生斟滿一杯,順勢坐在了他旁邊。
柳先生端起酒杯,再次一飲而盡。
“高粱釀比較烈,柳先生吃點東西壓一壓。”楊遠把花生米的碟子往前推了推。
“嗝兒”
柳先生打了一個酒嗝,抓起碟子的花生米擱進嘴里,嘎吱嘎吱嚼了起來,臉上的失落卻怎么也掩飾不住。
楊遠給柳先生斟滿酒盅,又給自己斟了一杯,放下手中酒壺,道“柳先生以后有何打算”
柳先生側臉瞅了楊遠一眼,端起酒盅,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后,他道“你的來意吧你出現在這里不可能是巧遇,只能你一直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