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喀克怎么來了”特木倫一皺眉頭。
來人是坎坎塔達身邊的親衛,最近因為虎字旗的事情,坎坎塔達與大汗的關系并不融洽。
“帶他進來吧”卜石兔對札木合了一句,伸手拿起桌上的蓋碗,喝了一口茶水。
虎字旗來草原行商后,送給他一套明國瓷器,如今他喝茶,喜歡用明國的這種蓋碗,沒事的時候,經常用蓋碗沏茶喝。
時間不長,札木合帶著一名身穿皮甲頭戴鐵盔的蒙古漢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察喀克,參見大汗。”察喀克躬身朝卜石兔行禮。
卜石兔放下手中蓋碗,看著察喀克道“坎坎塔達讓你來見本汗,是有什么話要告訴本汗嗎”
“回稟大韓。”察喀克道,“我家臺吉此時正在板升城,不方便親自過來,便派我來請示大汗,我家臺吉已經準備和素囊臺吉聯手,對虎字旗在大黑河的墩堡動手,希望大汗不要阻攔。”
“大膽。”特木倫呵斥道,“坎坎塔達這哪里是請示,分明派你來通知一聲,他眼里還有沒有大汗了。”
卜石兔臉色十分難看。
他和特木倫想的一樣,在對付虎字旗的這件事情上,坎坎塔達與素囊站在了一起,并沒有聽他這個大汗的吩咐,而是準備動手了才通知他這個大汗一聲。
“臺吉誤會了。”察喀克看向特木倫,道,“我家臺吉,虎字旗如今是草原的禍害,因為虎字旗,使得許多明國商隊無法來草原行商,所以我家臺吉認為,必須要盡早除去虎字旗這個禍害。”
“坎坎塔達和素囊決定什么時候動手”卜石兔問道。
察喀克道“暫時盯在來年秋。”
“他到會挑時候。”卜石兔面無表情的道,“行了,本汗知道了,你下去吧”
察喀克躬身行了一禮,后退幾步,轉身出了汗帳。
他一走,特木倫開口道“大汗,坎坎塔達太不像話了,這哪里是請示,分明就是通知,根本沒有把大汗你放在眼里。”
坐在上首的卜石兔沒有言語。
他這個大汗只是名義上的土默特大汗,右翼蒙古共主大汗,實際上,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聽他吩咐的只有自己這一系的臺吉,剩下不管是那木兒一系,還是三娘子一脈的臺吉,都是聽詔不聽宣,從未把他這個大汗太當回事。
至于他們右翼蒙古的另外兩個萬戶部落,早在上一任大汗的時候,就已經無力管束這兩個萬戶部落了。
“大汗,要不要下一道旨意,命令坎坎塔達他們不許對虎字旗動手。”特木倫心翼翼的問道。
他從虎字旗身上得到了不少好處,自然不希望坎坎塔達和素囊針對虎字旗。
卜石兔白了他一眼,道“他們若真聽我這個大汗的話,又怎會對虎字旗動手。”
“難道就看著他們對虎字旗動手”特木倫眉頭擰了起來。
卜石兔端起桌上的蓋碗,喝了一口茶水,拿開蓋碗,道“這件事是虎字旗自己惹來的禍端,若是他們不對素囊帳下的甲騎動手,又怎會引來素囊和坎坎塔達的報復,一啄一飲自有定數,本汗不好干涉。”
特木倫張了張嘴,最后化作一聲嘆氣。
他聽出大汗不想摻和虎字旗和素囊之間的事情。
在他看來,虎字旗只是一家明國商號,就算有些實力,也不足以與素囊和坎坎塔達等人抗衡,如今連卜石兔都不管虎字旗了,待來年秋,虎字旗必定會被素囊等人連根拔起,驅逐出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