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兒在草原上名氣極大,尤其是右翼蒙古,很多部族的臺吉對他十分尊崇。
他故去的消息,很快傳遍整個漠南蒙古。
哈喇沁部,察哈爾,喀爾喀五部,乃至科爾沁,都派人去往兀魯特部祭拜。
虎字旗作為兀魯特部的合作對象,黃鴻代表虎字旗去了一趟兀魯特部,送了那木兒老臺吉最后一程。
那木兒故去半個多月,草原再次平靜下來。
對草原上絕大部分牧民來,那木兒的死對他們的生活并沒有影響,生活依舊,日子仍然照常過。
就連虎字旗與兀魯特部的合作,也都照常進行,沒有遇到任何波瀾。
一切仿佛和往日一樣,并沒有什么不同。
但很多人都明白,局勢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
曾經支持卜石兔的兀魯特部陷入四分五裂的境況,哈爾巴拉的幾個阿哈,各自帶走一部分牧民和牧群。
作為兀魯特部指定繼承饒哈爾巴拉,只留住了兀魯特部一半的牧民和牧群。
而他的幾個阿哈選擇自立門戶,還有人與素囊走近,逐漸疏遠卜石兔一系的臺吉。
兀魯特部表面看上去實力沒有多什么變化,實際上已經不復那木兒在時的強盛。
所有人都知道,四分五裂的兀魯特部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維護虎字旗,而下一個秋,便是虎字旗被素囊等諸多臺吉連根拔起的時候。
一些臺吉開始猶豫著要不要與素囊聯手對付虎字旗。
虎字旗的財富就像一只美味的烤羊,土默特絕大多數臺吉都有咬上一口的念頭。
以前虎字旗有卜石兔關照,很多臺吉就算有其它心思,也不敢明著違背卜石兔這位大汗的意思,加上兀魯特部與虎字旗合作,又有那木兒照拂,除了像素囊這樣的大臺吉外,一般的臺吉更是不敢打虎字旗的主意。
他們怕的不是虎字旗,而是卜石兔這位大汗和那木兒。
如今那木兒故去,兀魯特部四分五裂,卜石兔又是個沒有主意的人。
板升城的素囊放話要在下一個秋對付虎字旗。
這件事已經傳遍土默特,
上到臺吉,下到普通牧民,可以人盡皆知,而且這件事最早是從汗帳中傳出來,這讓很多人都明白,大汗選擇默認了素囊對付虎字旗的事情。
虎字旗在大黑河的墩堡,經常會有一輛輛四車從明國過來,送來明國的各種貨物,這在草原上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一些蠢蠢欲動的臺吉暗中聯絡上素囊,想要跟著一起動手,好能從中分一杯羹。
以虎字旗在大黑河儲存的貨物,哪怕分到一些湯水,也足夠他們的部族來年過一個舒服的冬。
那木兒過世的一個月后,虎字旗在大黑河的墩堡,迎來了幾支來自兀魯特部的甲騎。
這幾支兀魯特部的甲騎背后代表了不同的勢力,卻不約而同的在同一來到了大黑河這里。
李樹衡的辦公房里,站著幾名神色倨傲的蒙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