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一臉詫異的看向魏國公。
他道:“父親既然不打算動祖大弼和吳三桂,為何還要答應忻城伯,豈不是會讓忻城伯與咱們離心?”
“你覺得為父為何要答應忻城伯?”魏國公反問世子。
世子思索了片刻,才道:“父親想要敲打忻城伯?”
“這只是一方面。”魏國公沒有否認。
世子又想了想,旋即搖了搖頭。
見狀,魏國公說道:“像祖大弼和吳三桂這種鼠蛇兩端的人,就算投靠了錢謙益,也不會有多少忠心。”
“孩兒好像有些明白了。”世子面露思索。
魏國公看世子的樣子,就知道還迷糊著呢,便說道:“你只要記住了,這些遼東將門出身的人,是沒有什么忠心的,今日或許會投靠首輔,明日又會投靠另外的人,只有你比他強,他們才會老老實實的聽話,所以為父我從來不在乎這兩個人是否會背叛,因為從始至終他們就沒有什么忠心可言。”
“父親既然知道這兩個人不會有什么忠心,為何當初還要留下他們?”世子不解的問。
魏國公說道:“雖然他們沒有忠心,但他們兩個與虎字旗交過手,又和那些女真韃子有著錯綜復雜的關系,他們算是目前大明的將領中最了解虎字旗和女真韃子的人,將來或許能夠有點用處,就當是一步閑棋。”
“孩兒明白了。”世子點了點頭。
祖大弼和吳三桂的事情引起了朝中不少人的目光。
兩個人不過是從遼東逃回來的遼將,本身沒什么可重視的,但他們的事情背后牽扯到了文官和勛貴的爭斗,這才讓不少人關注到這件事情上。
首輔拉攏了祖大弼和吳三桂,很多人都在等著勛貴的反擊。
然而一連幾天過去,始終不見以魏國公為首的勛貴做出反擊,仿佛不知道這件事一樣。
只有忻城伯一個人上躥下跳,最后發現沒有一個勛貴支持他,這才不得不偃旗息鼓。
事情仿佛就這樣過去。
就見朝中不少大臣都快要忘記的時候,兵部給祖大弼和吳三桂帶來了旨意。
“恭喜祖總戎和吳參將了。”
宣讀完旨意的兵部員外郎嘴上恭維著兩個人,同時手里的圣旨遞向祖大弼。
“辛苦秦大人了,這是一點小意思,還請笑納。”
接過圣旨,祖大弼從懷里掏出一塊二十兩重的銀子,順著袖口塞進傳旨的這位兵部員外郎手中。
“都說你們將門的人會做人,以前都是聽說,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兵部員外郎笑呵呵的收下銀子,揣進了自己袖口里。
大明六部很多都是從南方官員中提拔起來,曾經在京師的六部官員很大一部分都沒能逃到南京城,而有一些人就算逃了回來,也不被重用。
來宣旨的這位兵部員外郎便是江南出身的官員,在之前只是一個縣令,大明南遷后,他從縣令一步登天,入了兵部成為了一名五品員外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