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爺說笑了,怎會有人大逆不道敢假傳圣旨。”
世子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強調了一句不會有人假傳圣旨。
“這么說國公早就知道兵部要讓祖大弼和吳三桂另立新軍的事情?”忻城伯臉色陰沉的問向世子。
世子沒言語。
忻城伯哪里還會不明白,沒說話本身就是一種態度。
“本伯懂了。”
忻城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轉身朝外走去,準備離開魏國公府。
“小侄還要侍奉家父,就不送伯爺了。”世子只陪著忻城伯走到房門外,便停了下來。
哼!
忻城伯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
世子站在門前看著忻城伯走遠后,收回了目光,轉身去了隔壁的房間。
房間內,世子口中養病的魏國公正坐在太師椅上,手里吃著碟子里的果脯,時不時端起桌上的茶碗抿上一口。
“人送走了?”
魏國公見世子進來,嘴里面問了一句。
世子回道:“送走了,不過咱們這一次算是徹底得罪了忻城伯,真的不要緊嗎?他怎么說也是南京守備,手里握有兵權。”
“你當現在的南京城還是過去的南京嗎?”魏國公看向世子,嘴里說道,“如今的南京城已經是大明的都城,連皇帝都在南京城內,本公和另外幾位也都是朝中的輔政大臣,南京守備看似重要,如今卻沒有那么重要了,也只有忻城伯自己還把他這個南京守備當一回事。”
“不是說要重建京營嗎?若是重建京營,南京守備的位置豈不是水漲船高?”世子提到了京營的事情。
聽到這話的魏國公放下手里的果脯,嘴里說道:“朝中國公就有好幾位,輪也輪不到他忻城伯一個伯爵的頭上。”
“難道京城不是從南京守備大營擴充?”世子面露不解。
魏國公一搖頭,說道:“京營這件事情就成不了,你覺得文官那邊會允許勛貴手中再多一個京營嗎?就算文官沒意見,宮里那位楊公公也不會同意的。”
“太可惜了,要是能夠重建京營,咱們手中又能多一支兵馬。”世子面露惋惜之色。
京營從來都是勛貴的自留地,以前南京城只有守備大營,北京城才有京營,現在北京城淪陷,大明遷回南京,不少勛爵人家都希望重建京營。
京營代表的不只是一支軍事力量,也是各家勛爵能夠獲得好處的工具。
“海貿的事情怎么樣了?”魏國公問起了海上的生意。
魏國公一脈留在南京城二百多年,曾經江浙商人經營的海貿,以魏國公為首的南京勛貴早已是插手其中。
海貿帶來的豐厚利益令人眼紅。
朝廷禁海禁的是朝廷,禁的是普通百姓,但禁不住南京城的勛貴,江浙的豪商。
而且朝廷越是禁海,他們這些勛貴和豪商在海貿上的利潤就越大,所以在禁海的事情上早已達成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