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單手撐地回旋一周翻身倒懸在地,換兩手從大地借力發勁,他連環出腿踢向魃的腹部,閃電般的三腳將魃原地擊飛一米多高,旋即他兩手向地下一拍,身體頓時向前彈了起來。
兩手抱住魃的一只后腿,李良便要把它繼續朝著小巴相反的方向掄去,千鈞之力已蓄勢待發,突然他感受到身后的高溫,只見魃的鼻孔噴出兩道蒸汽,李良心知不妙,可也來不及抽身退走了。
魃被抱住的右腿驟然生出一股新力,一腳就把李良踢皮球似的射了出去,李良叮叮咣咣的滾出去了好遠,盡管在被踢飛的瞬間已作出了卸力之勢,僵尸的蠻力仍然讓他吃不消。
大橋上一輛拉貨卡車隆隆駛來,卡車司機早已在長時間駕駛下有點精神恍惚,小巴里逃出的乘客見了這么一個大家伙開過來,趕緊閃開,而被魃一腳射飛的李良卻朝著大巴滾了過去。
卡車司機渾濁的視線中突然看到路邊過來了個人,徑直往他車轱轆底下鉆,司機茫然了片刻,他猛地驚醒過來,一輛重型卡車在大橋上急剎純粹是找死行為,司機不敢踩剎車,但他知道車盤底部高度,于是他握緊方向盤直接朝著李良沖了過去。
只要方向開的端端正正,這個人就會從卡車底盤穿過,前提是他別在車底站起來。
然而出乎預料的是,路面這道身影在匆忙間猛地閃到了一邊,十分驚險的從卡車旁閃了過去,卡車司機不由松了口氣,他斜眼盯著后視鏡,從鏡中看到了后方撞在護欄上的小巴,就這么稍稍分了個神,車頭咣當一聲不知撞在了什么上面,卡車直接從對方身上碾了過去。
黃河大橋上車輛不多,卻不是沒有車從這里經過,很快就有路過的司機發現小巴出了車禍,情況非常危險,有熱心的司機遠遠見到情況不對,在沒有進橋之前就把車停到一邊,過來幫忙救人。
司機黃師傅和家人下了車,來到小巴跟前忙活著把乘客從車里拽出來,在救人的過程中,他注意到有個小孩男躺在地上,滿身的傷痕,一個女人突然瘋了一樣跑到小男孩身邊,哇哇哭著。
此時李良側趴在地上,手肘、左臉、額頭均在撞擊中收到不同程度的擦傷,額頭上破了道口子,流出了好多血,染的李良半張臉全是血跡,血水流進了李良的左眼,讓他這只眼睛看上去猩紅無比。
“我的良蛋兒呀”
蘇琴從沒見過李良受過什么傷,她的心疼的好像被刀子割了一塊似的,這時有一對中年夫婦來到母子二人身旁,剛想開口說話,卻聽見李良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它還沒死快走”
僅僅一擊。
一擊就把李良打出了腦震蕩、左肩關節脫臼、體表大面積擦傷,還是李良太心急了,給了魃可趁之機,如果不是他一心想讓魃遠離小巴,魃不會有打中李良的機會。
“呼”
李良長呼一口氣,他右手扶著左肩,指尖深深插進皮肉,只聽咔嚓兩聲脆響,脫臼的肩膀就被他活生生接了回去,而在與此同時,中年男子的話語這才姍姍來遲“我老婆是護士,讓我老婆草”
如此狠辣的接骨手法嚇得男子兩腿猛打了個哆嗦,他老婆更是嚇懵了,在醫院工作十多年她從沒見過這么狠的脫臼處理方式,面不改色的就把骨頭接了回去,偏偏做出這種事的還是個小孩。
頭部受擊引起的腦震蕩讓李良對身體控制遲鈍了些許,耳朵里陣陣尖銳的嗡鳴,他閉住染血的左眼,搖搖晃晃從地上站了起來,剛剛的連續撞擊對他造成了許多外傷,幸好沒有傷到體內經絡與臟腑,否則他便會失去還手之力。
“好大的蠻力”
李良平復著呼吸,通過體內暗勁強行矯正了全身輕微錯位的經絡,周天先天真氣重新恢復了順暢運行,腦震蕩的眩暈輕微了少許,腳步終于不再搖晃,他無視了身后的中年夫妻,只是對蘇琴說了一句“去找我爸,帶上曼曼還有爺爺奶奶,馬上離開這里。”
“不行,我們一起走”蘇琴抓住他的胳膊便要拽走他。
“別礙事”
就在兩人說話的過程中,被卡車撞飛又讓碾過去的魃終于爬了起來,卡車把它半個身子壓塌下去了一部分,左臂碾得稍稍變形,看上去比李良還慘,然而這樣的傷勢對僵尸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它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回到黃河休養幾日就能恢復過來。
“嘎嘎嘎”
魃的腹部發出陣陣高分貝聲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