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續有人在荒地上醒來。
有穿大褂的,有披頭散發的,有光著身子身上只裹了一條浴巾的,這些人大多都是半夜三更準備要睡了,或者已經躺床上睡了,基本都沒穿多少衣服,突然就被莫名其妙的轉移到了這片荒涼的土地上。
不光是蔡寶權看到了發光字幕傳達出來的信息,其他被轉移到這里的人,也很快得到了字幕的提示,不過比起蔡寶權的情況,大多數人還不如他那樣鎮定。
“我滴媽,這是啥地方”
“剛還在家睡覺來著,咋突然跑這兒來了咦舅媽”
“草,你們咋也在這兒”
“二哥,你也在”
這群人原本還整正為眼前的情況而錯愕,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一個令他們更難以置信的情況,他們不光是被某種神秘勢力綁架到了這里,而且還是拖家帶口綁過來的,瞧,在場的男女老少彼此都認識,都是自家的親戚,要么就是關系極好的世交。
乍一看竟然都是自家人,簡直被一網打盡了啊。
本以為是針對性尋仇或是綁架,然而眼前的情況卻已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范圍,年輕點的還好些,起碼還能理解字幕提示出來的“游戲”是什么東西,放在年齡大一點的人身上,比如蔡寶權的舅舅舅媽,還有他父親,幾個五六十歲的中老年人就不太接受得了眼前的現實了。
老一輩的壓根就沒把字幕的提示當回事,醒過來就嚷嚷著要馬上離開,趕緊遠離這個令人不舒服的地方,蔡寶權見狀趕緊攔住了要走的親戚“先別急,姨,咱們看看情況再說。”
“有啥好看的,我不管,我現在就得回去,娃沒人看著,要是半夜從床上掉下去咋辦,你負責嗎”婦人沖著蔡寶權瞪了瞪眼睛。
這婦人平時驕橫慣了,仗著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誰要是不合她的意,她那潑辣無賴的性子就會當場發作,一邊罵人一邊哭喊,直教人承受不住,長期無人敢于招惹,養成了她強勢又不講道理的性格,要不是蔡寶權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自家娃娃,就憑蔡寶權剛攔她那一下,她都能把對方祖宗十八代給噴個狗血淋頭。
“姨,我感覺有點不對勁。”
深知婦人的潑辣與盲目自大,蔡寶權雖然不喜歡這個姨,但也不想讓她出事“剛剛彈出的游戲規則你也看到了,離開這片區域會被視為死亡,我不知道是誰把咱們一家人搞到這兒來的,但我覺得,在沒弄清楚情況之前,咱還是先別拿自己的安全冒險比較好。”
能被家族委以重任去敲詐王韻的家人,蔡寶權的頭腦也是比較靈活的,此番話一講出來,身邊幾個家里親戚聽得頻頻點頭,不愧是家里看好的年輕一代,這腦子和小詞真是一套一套的,說話好聽,做事也成熟穩重。
問題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講道理的類型。
“我還就不信了,我就是要走,誰能拿我咋樣”婦人本來還沒什么,結果蔡寶權越是勸,她心里那股子倔勁兒反而給竄上來了。
從來都只有別人聽她的份,什么時候輪到她聽別人使喚了,婦人橫了蔡寶權一眼,氣哼哼的便往荒地邊緣的林地走去,見有第一個帶頭的人離開,荒地上又有幾個年齡大的尾隨了上去,一邊走,嘴里還一邊念叨著惡毒的詛咒,咒罵著把他們綁到這兒戲弄的人。
其余人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在原地猶豫起來。
蔡寶權無奈的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是哪個狗娘養的。”
走在最前面的婦人一邊走一邊罵“別讓我知道是誰,不然我非得讓你們家雞犬不寧”
枯枝鋪砌的山路近在眼前,婦人走著走著,她邁下的腳步忽然凝固在了半空,整個人就像被凍結在了原地一樣,后面跟隨著她的幾個親戚見她突然站住不走,也沒做他想,正當他們想和婦人聊兩句時,卻見婦人勐然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