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寶權把手從窗口伸入。
平平無奇。
雖然游戲系統把這座破敗的木屋標注成了一個關鍵地,但是從外面看去,這就是一個看起來大了點的林中小屋罷了,沒什么特別之處,蔡寶權雙手扶住窗臺,挺身翻入了窗戶。
“嗯”
雙腳落地之后,蔡寶權驀然感覺到心里空落落的,就好像有某種東西永遠離開了他,但又說不上來具體是什么,他繼續往前走去。
也許是年久失修,腳下地板吱呀吱呀作響,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澹澹的霉味,蔡寶權走出幾步之后,回頭望去,卻見幾個長輩一個個都躲在外面,壓根不敢跟進木屋,看來是都把蔡寶權口中“年齡大的可以留外面”代入了自己身上。
“沒用的東西”
蔡寶權心里知道指望不上這些廢物,包括他父親蔡虎,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靠不住的垃圾,比吃喝嫖賭他們樣樣精通,比坑蒙拐騙他們各個在行,蔡寶權也不指望他們了,他決定獨自探索這座木屋。
“這”
“這房子有這么大么”
進來之前沒發現,等蔡寶權翻進窗戶以后,他才逐漸意識到這座木屋竟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光是眼前這片空曠的廳室,比木屋整個外圍都能大出一圈。
這是視覺錯位導致的反差,還是這座屋子真有什么神秘力量從外面看去,木屋就是個四四方方的普通房子,占地不過六十多平,高度不過兩層而已,但當蔡寶權進來以后,卻發現光是自己身處的廳堂就有一百多平,四周還有幾條寬敞的走廊,不知通向了何處。
蔡寶權硬著頭皮來到了墻邊,觀察起了這里的環境。
“幾個兄弟明明翻進屋子去追王韻,可是我一點動靜都沒聽見,是他們已經把王韻抓住了,還是”蔡寶權思索的過程中,他注意到墻板縫隙中有毛發存在。
這種墻面應該是由木板釘出來的墻板,蔡寶權在老家見過這種房子,只不過老家的房子可沒這座木屋蓋的這樣陰森,蔡寶權手指扣了扣木板,不曾想從木板扣下來一層深黑色的碎屑,像是某種易碎晶體的渣滓,捏起來搓了搓,蔡寶權也沒觀察出來時什么物質,于是他又看向木板縫隙間的毛發。
“這屋子不知道多少年沒住人,都長毛了。”蔡寶權用指甲捏住幾根毛發扯了扯。
指尖突然傳來一股彈力,只見那黑色的毛發掙脫了蔡寶權的手,曾的一下縮進了縫隙深處,消失不見,蔡寶權渾身僵硬的站在原地,腦子里一片空白。
剛剛他看到了什么
木板縫隙間露出的黑色毛發,在被人類接觸到的瞬間,就像動物受驚了一般,縮回了墻內,蔡寶權難以置信的看向別處,看向了其他墻板。
毛發。
黑色的毛發。
這些有木板釘在一起排列組合的墻面縫隙間,存在著污穢一樣的黑色物質,仔細看去,既像是黑色的青苔,又像是哺乳動物的毛發,但在蔡寶權眼中,不知怎么的,他竟然覺得那根本不是毛發,而是某種生物的觸角。
整座廳堂的地板、墻板、天頂,隱藏著無數這樣的觸角,蔡寶權越探究越是膽寒,每一塊木板之間的縫隙,都存在著黑色的毛發在縫隙深處悄然蠕動,有那么一刻,蔡寶權甚至感覺到自己闖進了某個不可名狀之物的肚子里。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