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詹青禾,男,三十三歲。”
“左腿壓縮性骨折,右臂關節脫臼并伴隨多處骨裂,體表有多處大口徑外創傷口,全身有大面積軟組織挫傷。”
青陽市市區的救援部隊已經進入了市區,像是詹青禾這樣的傷者,大多都被安置在了醫院不遠處的臨時帳篷區內,要不是詹青禾傷勢太重,有大量失血情況,他還真不一定能幸運的分配到帳篷區躺著。
這種時候沒指望能進入醫院接受搶救治療,詹青禾只能躺在帳篷里,拖著重傷的身體能扛多久是多久,能扛過去就活,抗不過去就死,死了就會被抬出去把床位讓給其他傷者,而這也是城市面臨災難后僅能做到的仁慈。
但是詹青禾和其他傷者不一樣。
就算其他傷者死光了他也不會有事,以他的身體機能,只要他愿意,即使全身骨頭都斷了他也能瞬間蹦起來殺光在場所有人,他體內的蟲須草將會賦予他無窮的生命活性,現在這種命不久矣的模樣,只不過是他為了融入難民而偽裝出來的姿態罷了。
這具軀殼的原主人并沒有死,原主人的意識只不過是在蟲須草的催眠下沉睡了過去,現在主導這具身體的正是寄生在軀殼體內的蟲須草,蟲須草可以支配這具身體,從大腦皮層中讀取到些許記憶片段,甚至可以依靠生物電信號模擬出原主人的性格和行為方式,現如今這具軀殼內的蟲須草就是詹青禾,它們將代表詹青禾,以詹青禾的身份生存下去。
“各位兄弟姐妹”
帳篷內,躺在地上重傷垂死的詹青禾閉著眼睛,心中卻是進入了和同類們共同搭建的心靈網絡,他在心靈網絡中發出了一道道心聲“那道貫穿天外的能量傳輸通道,是他,他也在這顆星球上。”
“是他,是李凡。”另一個聲音在心靈網絡中附和。
“殺身之業,不會消失,能量傳輸通道開啟后,我也感覺到了,他的靈胎與我們糾纏著殺業,這就是他曾殺死黑星的證明。”
“他隱藏的真好。”
“要不是把他閉上絕路開啟能量傳輸通道,我們,都發現不了他的真身。”
“但是,他與主體存在社交,主體在未覺醒狀態下,不會相信我們,主體將時刻與死亡同行,很危險,很危險,極度危險。”
“我們打不過李凡。”
“繼續隱藏下去,我們可以挖掘潛力,積累底蘊,直到能夠徹底清除李凡以及所有一切能夠威脅主體的存在”
“繼續”
“隱藏下去”
十三個靈魂搭建出來的心靈網絡之中,各個聲音此起彼伏的發出了心聲,組成了嘈雜的聲浪,詹青禾臉色蒼白的躺在鋪著塑料紙的地上,暗淡的眸子里面沒有一點活著的光芒,他胸腔微微起伏著,給人一種進氣多出氣少的感覺。
帳篷外忙碌奔走的身影們傳來陣陣叫喊與怒罵聲,時不時有倉促上陣的護理人員過來查看傷者,這些護理人員沒本事治療地上的傷者,但他們可以確認哪個死了哪個活著,遇到撐不住死了的他們就會叫人進來把尸體搬走,不是他們人們對傷員見死不救,實在是這里要設備沒設備,要人手沒人手,也根本沒有搶救手段。
詹青禾暗淡的眸子微微轉動,視線落到了那個走進來的護理人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