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主人似乎給人一種微妙的奇怪感,但具體是哪里奇怪,鄰居一時又說不出來,男主人倒是看上去很不耐煩:“她大晚上做噩夢嚇醒了,給我也折騰醒了,不好意思啊吳正光。”
“……哎?”鄰居眼神古怪的看著對方:“說起來,你怎么一直叫我全名?”
男主人聞言,轉而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因為我怕你到黃泉路上忘了自己的名字啊。”
“???”鄰居聽到這話抬腳便要后退。
然而下一刻,男主人背后陡然射出一柄彎刀,插進了鄰居的下顎骨縫隙,只見男主人抓住鄰居的臉皮用力一扯,鄰居的整張臉就被男主人撕了下來,男主人撕掉自己的臉,直接把鄰居的臉換了上去,并把鄰居溫熱的尸體拖入了院子里,就在他處理尸體的過程中,鄰居的老婆跟到了院子門口。
“光光,你大晚上不睡覺跑沖沖家干啥呢?”女人睡眼惺忪的問道。
女人壓根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丈夫已經死了,眼前這個擁有他丈夫臉的男子,此時在看到她之后,頓時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啊,是花花姐啊。”
“花花……”女人被自家丈夫叫的渾身肉麻,渾身一個激靈,頭腦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她這時才注意到地上的血跡,那新鮮而微熱的靜脈血液,在月光下反射著漆黑的光澤,而當她抬起頭來,卻見丈夫正表情僵硬的看著自己露出微笑,她頓時被這笑容弄得毛骨悚然:“你不是光光,你是誰??”
“我?”男人臉上的笑容更夸張了。
在女人驚恐的注視中,眼前這個擁有她丈夫臉的人,竟是在她眼皮底下開始緩緩轉頭,頭顱逐漸旋轉過了一百八十度,露出了一直背對在身后的另一張臉。
這是一張憨厚樸實的面孔。
但是這張面孔上的表情卻已被仇恨扭曲成了猙獰之色。
“花花姐,是我啊!”吳仇體內隱約發出一道道骨骼撞擊的脆響聲,他一步步向女人走去,眼中有一抹神經質的哀傷:“還記得當年那個被你推進壇子里的小癟三么,我娘說,她在壇子里等你呢。”
女人看著吳仇的臉頓時失聲尖叫:“吳正偉!是你!吳正偉!!!”
“吳正偉已經死了。”吳仇哈哈大笑:“你們逼的,你們把吳正偉逼死了!現在,這里,只剩吳仇!!”
隨著吳仇的笑聲轉變成怒吼,他縱身撲向女人,整個人好似直接鉆入了女人體內似的,糾纏著女人摔倒在地雙雙滾做了一團,僅僅是幾個呼吸的工夫獲取,原地多出了一具失去了臉的赤裸女尸,而那個站著的“人影”,則是頂著女人的臉的吳仇。
吳仇學著女人生前搔首弄姿的模樣。
他邁著風騷的步伐,搖搖晃晃走在村子里的小路上,嘴里唱著凄涼的戲腔。
“慈母歸去兮俱往矣游子無歸處啊”
凄涼歌聲回蕩在寂靜的夜晚,越來越多的村民從睡夢中驚醒,人們紛紛出門觀望,卻見那個大晚上不睡覺瞎嚷嚷的竟是吳正光家的娘們兒,吳王村向來重男輕女,原本女人在村子里并沒有什么地位,但是吳正光家的這個娘們兒是他們本村人,娘家在村里還是有點輩分的,所以村民憤恨她吵嚷之余,倒也沒有立刻暴露心底的兇性,只得在嘴上先罵她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