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跟現實不一樣,各種感官都變得模模糊糊,令人分不清真假,吳仇在夢里跟女兒絮叨了許久。
他夢到了小時候的女兒在偷偷練習飛針,也夢到了現今的女兒在抱著膀子義正言辭的教育自己,他分不清到底哪個是他夢中的臆想,哪個是真實存在的心靈衍射,不過他能確定的是,他確實把他的心意傳達到了,因為女兒在夢里非常“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吳仇幫忙去把母親叫回來。
起床時吳仇都是樂著醒的。
“還是閨女懂事啊。”吳仇起床后看到床邊放著一套嶄新的衣服。
這是他老婆以前給他買的衣服,他因為上班要干活,擔心會弄臟所以就一直沒好好穿過,總是穿著那身臟兮兮的工作服,這些衣服閑置了這么久,看上去就跟全新的一樣,吳仇這次沒有再推脫,他換上了衣服,正準備出門時,卻發現客廳的飯桌上放著兩個熱好了的雞蛋。
自從公司換領導了以后,新領導就要求員工每天要到公司簽到,所以吳仇老是起床后顧不得吃早飯就急匆匆出了門,然后一忙就忙到了下午,有時候可能連午飯都忘了吃,老婆勸過,女兒也提過,別被工作拖垮了身體。
看著桌子上的兩個熱雞蛋。
吳仇帶上雞蛋出了門。
之前他報仇心切去跟公司遞交了辭呈,本來都抱著同歸于盡的決心了,也沒想過還有一筆工資沒發下來,如今大仇得報,吳仇還得生活,不管咋說那可是一千多塊錢呢,得去找公司要過來才行。
不出預料的。
公司壓根就不承認有這回事。
只有財務存有吳仇的工資數據,吳仇說還有一筆工資沒發,公司要他提供證據,證明公司沒有給他結算完最后一筆工資,但是見不到財務,他又要不到工資數據,去銀行倒是能找出來存單記錄,但是有了存單記錄也不行,存單只能證明存折上沒有收到過存款,不能證明公司沒發過這筆錢。
公司和銀行之間,吳仇一連幾趟跑下來,半點用沒有。
這錢,他怕是要不到了。
“他們怎么能這樣不要臉?擺明了就是欺負你嘛!”
“別沖動!實在要不到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打算回去干了,錢沒了我還可以再賺么……”
街道上,一個正在行走的中年男人突然抓住了自己的胳膊,然后就開始莫名其妙的說著話,神色間的變幻,一會兒情緒激動,一會兒無可奈何,如此反復無常的舉止把附近幾個路人嚇了一跳,這完全就是個神經病啊!
周邊路人趕緊遠離了他。
丹丹這個脾氣啊,在家里,吳仇可以由著女兒的性子,到了外面,他就不能放任女兒這么冒失了,不然咋的,他還能沖過去把公司領導全殺了,等警方通緝么。
吳仇手里還留了點存款。
他打算先去一趟青陽,先把答應人家的事做到再說,然后再回來好好經營自己的家庭。
關于去往青陽之行,女兒倒也沒有反對的意思,比如只要她沒出現制止吳仇,那就相當于她默許了吳仇的行為,也代表著吳仇的一些行為舉止尚在她接受范圍之內,但是把臭襪子亂扔這種事,吳丹是堅決不允許的,她絕對不會忍受香香的家里彌漫著臭腳丫子的氣味。
“這一趟估計得去三兩個月。”
“家里電器插銷都得拔掉,冰箱里的瓜果蔬菜也得處理掉,不然回來以后都臭了。”
“窗戶要關緊,門要鎖好才行。”
“換衣的衣服帶上兩三套就行了,仙家的牌位也得帶上。”
收拾好了行裝之后,吳仇去買了火車票,當晚他就帶上行李搭上了前往青陽的綠皮火車,在經過整整一夜的路途之后,他終于來到了這座神秘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