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您想進城還不簡單,為何要與這群凡人浪費口舌?”夜無雁不理解。
李玄鶴眉頭一皺:“祖師是誰?”
“老爺?”
“……”
“公子?”
“哎!”
您都多大年紀了,咋還這么沒數,這話夜無雁沒敢直說出來,看到李玄鶴臉上的燦爛笑容,她強忍著心理層面的不適,沒把心中的嫌棄表露到臉上。
既然城衛軍不肯放行那就只能去其他地方落腳了,李玄鶴想的很開,他負手前行,優哉游哉沿著北安城的官道向郊外走去,而他身后的夜無雁就像個貼身丫鬟一樣,李玄鶴走到哪夜無雁就跟到哪,寸步不離。
眼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李玄鶴忽然站住。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夜無雁渾身一震,她的眼眉頓時羽化,暗中運轉起了真元力,正當她要探查四周時,結果沒想到李玄鶴卻是尷尬的回頭望來:“我…好像迷路了……”
“?”夜無雁羽化到一半的真身硬是被李玄鶴一句話打斷了施法。
她眼中射出的兩個問號仿佛要把李玄鶴刺穿似的:“迷路?!”
“我會迷路一點也不奇怪吧,好歹有一千多年沒回來過了。”李玄鶴手撫著下巴來回眺望四周,眼中流露出深思之色:“北安城是個二級貿易城池,我記得北安城外面明明有個供應行商歇腳的驛站來著,當年師父帶我路過驛站的時候,我還跟一個商賈的護衛打了一架來著……”
“祖師您為何會跟護衛打起來?”
“……”李玄鶴沉默不語。
“公子您為何會跟護衛打起來?”
“有個死胖子說我肥美多汁要拿我下酒,他的護衛想過來抓我,我這暴脾氣哪肯慣著他們,當時我蹦起來就去叨他們的眼睛,攆的他們到處亂跑。”說到高興處李玄鶴哈哈大笑。
只可惜滄海桑田,人依舊,物已非,留存于記憶中的驛站已經不在了,所以李玄鶴今夜只怕是得風餐露宿,不過這根本難不倒他,他去找了些樹枝回來,原地在官道旁搭起了兩個窩棚,外形很像是倒扣在地上的麻雀窩。
“公子,您這是?”夜無雁不懂這是個什么操作。
就在夜無雁不可思議的注視中,李玄鶴貼到地上從窩棚地下鉆了進去,他人形的肢體就像是鳥類一樣蜷縮成了一團,把頭埋進了腋下,也不管地上臟不臟,是不是有塵土,看樣子竟是要在這里過夜,此番舉動看得夜無雁大受震撼:“公子,您有須彌洞府不用,為何要以地為席?”
李玄鶴從窩棚底下探出腦袋,他眉頭一皺:“須彌洞府是啥?”
“……”夜無雁看了看太上祖師親手為她堆砌的倒扣鳥巢,雖說夜無雁的本體也是鳥類,但從她修出元神之后便轉換到了人身形態,平時也總是以人形來維持日常活動,不知有多少年都沒再睡過鳥窩這種東西。
她不太理解祖師的想法,但她還是選擇了尊重,這種簡陋的鳥巢她是不可能鉆進去的,就算要睡,最起碼也得是金絲木搭的鳥巢而且還要遠離地面才行……夜無雁默默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張毯子鋪在地上。
這么簡陋的鳥窩她是絕對不可能睡進去的,她選擇坐在鳥窩旁為祖師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