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玄鶴的元神在噬星者識海內緩緩攤開了墨暈,這些彩墨在識海內逐漸勾勒出了一道道線條,畫面中,一只蹦蹦跳跳的大鵝說著人話,張開翅膀單腿站立,像是在跳舞:“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吸氣~~~放屁~~~”
墨暈再一次攤開。
一個身形單薄的青年佃戶放下了鋤頭,披上了罩袍,獨自站在尸山血海之中,一瞬不瞬的凝望著大夏王朝的國師。
青年已經死了,但是只要青年仍然站在這里,國師就不敢動,因為只要國師敢動一下,已然死去的青年便會隨之產生反應,只要國師敢去追殺青年的兩個徒弟,即使青年只剩下這具尸體,也能讓這具遺蛻瞬間發動足以毀天滅地的一擊。
青年的尸身不倒,國師就不敢動。
大鵝用嘴叼著一個少年,硬扯著少年逃離了王城,線條散去,墨暈攤開,記憶中的畫面飛速閃過,修成人身的大鵝再次帶著少年回到了王城,而當他們終于殺掉國師報仇雪恨之后,卻發現當年曾欺辱過少年的親族早已過世了。
洞中無歲月,世上已百年。
走在這條長生路上,不光是親人愛人會逐漸離自己而去,就連曾經的仇人也會在漫長時光中化作一捧塵土,少年沒能再見到曾經的殺母仇人,成為了少年一生解不開的心結,也是少年入魔的伊始。
兄弟二人游歷大千世界之際,歷經三災六劫,師兄遇上了一生所愛,師弟想通了畢生追求。
雙方終究是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兩人因理念不合而分道揚鑣。
當他們再次相遇,曾經的少年已然拋棄了人身,修行變身神通走火入魔,師兄不忍師弟就此沉淪下去,便執意將其帶在身邊,也是因此被夜侍雨多次誤會為邪魔歪道。
直到有一天。
正在照顧師弟的師兄忽然出了門。
當他再次回來時,只是帶回來幾枚卵胎,整個人便如死了一般坐在幾枚蛋跟前,心喪若死的青年曾以憤恨的目光向師弟望去,因為在夜家被滅族之前,青年始終因為放不下師弟,以至于延誤了時機,就連夜侍雨的直系血脈也沒來得及救下,僅僅是帶回了這幾枚旁系血脈的卵胎。
而就是在青年魂不守舍的這段時日。
那一灘血肉趁此機會偷偷溜出去吃了許多人,自此一發不可收拾。
等到青年察覺到時已經來不及了,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只能各安天命,從這以后,大千世界誕生出了一只只為吞噬萬物而生的噬星者,青年則是將這幾枚卵胎孵化出生,收其為徒。
縱橫環宇數千年。
青年的弟子與傳人越來越多。
閑來無事他便會將思念沉浸在畫紙上,畫的多了,他便把記憶與遺憾傾注在了畫紙上,用畫筆來緬懷逝去的遺憾,其實青年從來沒主動修習過這樣的技藝,可當他畫完了數千年一路走來的酸甜苦辣之后,他便發現,自己已經可以把非物之物轉化成是物之物。
就像水到渠成一般自然。
識海之中。
噬星者赤紅色的血腥神識渲染上了一層猶如星光般的銀芒,大羅金仙修煉了八千年的元神,在此時猶如墨暈般在識海中散開,舒展了脈絡,隨著一幅幅彩墨勾勒出的線條在識海中成型,只聽一個嬉笑的聲音在識海中響起。
“我這一身修為,八千年功力。”
“玄素,你扛得住么?”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