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眼前眼圈有些發黑的少年,費弗曼看了良久。
最終輕嘆了一聲,道“你贏了。”
一天只睡六個小時,有十四個小時全都在研究上,費弗曼自認年輕時候的自己都沒有這樣瘋狂過。
他很清晰的記得,自己研究最瘋狂最認真的時候,也只不過是研究非退化線性偏微分方程局部可解性時,連續半個多月每天工作十個小時以上。
對比之下,他那點程度的爆肝,可以說完全不算什么。
一天工作十四個小時,持續一個半月多的時間。
想想就覺得可怕,這狀態,如果放到他身上,怕是得直接猝死吧
這個世界上最令人絕望的事情莫過于比你優秀的天才還比你更加努力。
不過這也讓費弗曼有些感嘆。
年輕就是好啊,可以放肆的爆肝。
到了他這個年齡,就算是想熬夜,也做不到了。
現在他總算是知道為什么眼前這個少年能以二十歲的年齡,站在數學界的頂峰了。
極致的天賦極致的專注極致的努力,他不成功誰成功
不過這種病態般的研究方法,是要不得的,還是要找機會勸一勸。
至少,他不希望看到這樣一個能推動的數學發展的天才英年早逝,亦或者,晚年一身的病痛。
另一旁,沉浸在原稿中的德利涅抬頭看了眼徐川,沒說話,又低頭翻閱起稿件來。
徐川的這種近乎透支自己未來的研究方法,在還是他學生的時候,他就已經批判過很多次了。
如果沒有找到破解問題的方法的話,那倒還好說。
但在找到了思路時,他這個學生會將自己一直關到房間中不停的研究,直到解決這個問題,或者證實自己的思路是錯的。
這種研究方法,在德利涅看來,是在拿自己的身體健康開玩笑。
他勸過不少次了,希望他能在研究問題的時候能放輕松一些,不要整天熬夜,將所有的時間都投入到研究上。
可以出去踢踢足球,打打籃球,看看演唱會,聽聽歌劇什么的。
但沒用。
天才都是固執的,就像佩爾雷曼拒絕一切名利一樣,他這個學生對于知識的渴望,對于問題的解決同樣到達了一種近乎病態的地步。
徐川沒在意兩位大老對自己的看法。
事實上,他對于問題的研究雖然有些透支身體,但也沒到真正病態的地步。
再加上他年輕,且每天都有跑步鍛煉,熬夜爆肝對于身體的消耗,其實并沒有兩人想的那么嚴重。
相比較兩位大老關心的問題,他現在更好奇費弗曼卡在哪里了。
“我能問一下,對于等譜問題的研究,你卡在哪一步了嗎”
徐川好奇的問題,在他看來,費弗曼提出思路明顯要更加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