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可控核聚變這一領域,哪怕前景再誘人,但在研發階段本身的蛋糕就這么大。
國內的可控核聚變工程,盡管分托卡馬克、彷星器、球床、慣性約束等幾大不同的研究方向,但實際上,國內的大部分相關資源都集中在托卡馬克這一領域。
而諶明繼作為托卡馬克領域的總負責人,國內的托卡馬克裝置,無論是正在修建的還是計劃修建的,經費在一定程度上都需要他進行審批負責。
別說是他親自負責的廬陽可控核聚變工程了,就是國內的其他托卡馬克,恐怕都需要考慮他的意見。
本來彭鴻禧還想親自寫份信送到上面告他一本的。
但回來的路上也好好想了想,最終還是無奈的放棄了這個想法。
上面知道了又能如何
到了他們這種級別,哪怕是在科學技術部甚至更高層,也都可以說是神仙打架了。
上面得考慮雙方所有人的意見,在這種事情上,頂多像派出所的民警調節百姓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一般調解雙方。
強壓諶明繼讓對方交出east裝置來配合徐川完成等離子體湍流模型的研究實驗是不可能的事情。
徐川是國寶級學者,諶明繼也是國家的功臣,也是頂級院士學者。率領華國可控核聚變從無到有十幾年的發展,走到了世界前沿,功勞苦勞都有。
盡管有一些私心,但放到國家層面來說,完全不算什么。
只能說,是他自己一開始并沒有沒有想明白,腦海中的記憶還停留在十幾年前。
那時候國家說要搞可控核聚變,他們這一批核能領域出生的學者都振臂一呼轉身投入了進來。
從一無所有、到06年east裝置實現第一次點火、實現加入iter國際熱核聚變實驗堆組織;即便每一步走的都很艱難,即便是經費無比貧困,他們都抱著一顆赤誠的心,勢要將可控核聚變的火花點亮在這片土地上。
然而十幾年的時間過去,國家經濟飛速發展,一躍成為世界第二經濟大國,能分配到可控核聚變領域的經費和資源自然就多了。
利益權力動人心啊。
盡管對方依舊在為可控核聚變而努力,但再也回不到十幾年前大家蹲在一起吃著盒飯爭論著如何優化某一處方案,某一個零件,大家力朝一處使的時代了。
聽彭鴻禧簡單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后,徐川點了點頭,安慰道“沒關系的,彭老,我們還可以想其他的辦法。”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他就考慮到了這方面的問題。
一方面是這的確不是一件小事,修改可控核聚變反應堆的控制模型以及后續還需要對聚變堆做出一定的調整,盡管理論上來說是可恢復的調整,但也不是誰都愿意接受外人在自己的設備上亂搞的。
另一方面,則是國內學術界的種種了。
盡管他是獨立主持的一個新項目,但國內可控核聚變領域的盤子就這么大,他拿走了一部分的科研資金,那么對應的,其他的可控核聚變項目科研資金就避不可免的會壓縮一部分。
這種情況下,原本國內可控核聚變領域的負責人心里不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不說學術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