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龐大的陣容,就算是國際數學家大會、a計算機會議這樣的數學界和計算機界的頂級大會,也足以與之一較高下了。
早上,臨近八點時分,一位位從全世界各地遠道而來的數學家和計算機學家們紛紛通過了嚴密的安檢,走進了南大的校園中,按照著邀請函上的地圖,朝著仙林禮堂走去。
校門口,穿著羊毛衫的陶哲軒臉上帶著些許的笑容將手中的邀請函遞給了安保工作人員。
經過仔細的檢查確認沒有問題后,穿著安保服的工作人員臉上露出了標準的微笑,將邀請函重新遞回去的同時用一口標準的英語開口道
“歡迎您,陶哲軒教授,報告會在北大樓的大禮堂中進行,需要安排人員引導您過去嗎”
陶哲軒接過邀請函,笑著揮了揮邀請函,開口道“不用了,我按照這個上面指示過去就好了。”
工作人員放開安檢,笑著道“那祝您在報告會期間行程愉快,如有什么問題可以隨時找我們。”
“謝謝。”
禮貌的道了一聲,陶哲軒穿過了大門進入了園區中,沿著邀請上和路邊的指示,他一路找到了仙林大禮堂。
此刻,宏偉的禮堂外已經有了不少的學者正聚在一起交流著。
看到了他的到來,數學界有不少的學者紛紛主動上來打著招呼。
陶哲軒友善的笑著回應,隨即穿過人海來到了大禮堂,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剛要坐下,就看到了從另一邊走過來的一位老人。
有些驚訝愣了一下,他笑著開口道“法爾廷斯教授沒想到這么巧,我們的座位居然在一起”
聽到聲音,法爾廷斯抬頭看去,見到是熟人后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陶哲軒坐了下來,看了一眼無人的禮臺后,笑著轉身和身邊的法爾廷斯搭話。
“這一次徐教授在黎曼猜想這座山峰打開了一條新的道路,不知道我們距離山頂還有多遠的距離”
如果要說在黎曼猜想的研究上,拋開今天即將站上講臺的那個人以外,法爾廷斯應該是在這條路上走的最遠,或者說最了解的人了。
在徐川打開了停滯已久的黎曼猜想的研究后,相信但凡是了解過這個難題都會思考數學界距離終點到底還有多遠。
而法爾廷斯的意見,不說完全的準確,但至少也能有個七八成。
聽到這個問題,法爾廷斯淡淡的開口道“無窮遠。”
一旁,陶哲軒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又有些感興趣的開口道“但詹森多項式的偏移量是可以無限朝著12這個區間壓縮的。近期的arxiv上可是涌現出了一大批相關的推進成果。”
法爾廷斯淡淡的開口道“那又如何這種方法和臨界帶思路沒有任何的區別,只不過是換了種方式而已。”
陶哲軒笑了笑,道“但現在還沒到極限不是嗎說不定它和臨界帶思路不同呢我覺它還是相當有潛力的,說不定可以走通這條路。”
法爾廷斯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深邃的目光落在了亮著燈光但空無一人的舞臺上。
過了半響,他才開口說了一句風馬不相及的話語“我不太明白,為什么他要將自己的才華浪費到那些二流甚至是三流數學家才會去做的事情上”
突如其來的話語,讓陶哲軒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到底是什么。
他笑著說道“應用也是數學的一部分,將數學用于解決現實中的問題,同樣也是數學的重要組成部分。”
“而且,他的天賦和學識并不僅僅只存在于數學上。如果他只研究數學,我反而覺得更加的可惜。”
不同的學科之間有鄙視鏈,而在相同的學科中,同樣也有鄙視鏈。
比如數學,純粹數學就站在最巔峰的高度,應用數學則次之,計算數學則處于鄙視鏈的最低端,屬于那種不被開除數學范圍就算成功的類型。
法爾廷斯看不起應用數學和計算機數學這些非純粹數學很正常,他是布爾巴基學派的成員之一,而這個學派的數學家,可以說絕大部分都鄙視和看不起非純粹數學。
當然,布爾巴基學派在20世紀的數學發展過程中的地位也無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