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徐川來說,戀愛結婚這種事,其實并沒有過多的在他的生活考慮中。
倒不是說什么單身主義,而是他在擔心。
沒錯,就是擔心。
他不知道自己未來是否會有足夠的時間去陪伴另一個人。
重生這件事對他來說一直都是隱藏在心底的最大秘密,盡管隨著時間的過去他也逐漸接受了這個對于一名理性的物理學家來說‘荒謬’無比的事情。
但二十年的時間,也就是到他重生前的2034年,是否會再發生一場新的變化,是徐川所不知道的。
他不知道這二十年的時間到最后會不會是一場泡沫。
這也是他一直以來不讓自己懈怠下來,拼盡全力想要更多的在學術上前進一步的原因。
他想要趁著自己還有時間,去盡可能更多的超越自己,去看看以前從未見過的世界。
或許等到2034年的時候,這一切就會化作另一場泡沫也說不定呢?
所以除了學術,他很少會將時間精力投入到其他的事情上去。
至于愛情
老實說,徐川一直都覺得這是一件離自己很遙遠的事情。
但無論如何都不可忽視的是,在過去近十年的時間中,一直都有一個人站在他身后默默的陪著他,等著他。
或許是來自圣詹姆斯教堂的鐘聲揭開了這一被他自己藏在心底極深處的感知,也或許是那一雙期待著他回應的眼眸中濃濃的情緒。
總之,在這一刻,徐川覺得自己有必要去面對一些被自己以前刻意忽略的事情。
哲學家薩特曾經說過,‘存在先于本質,人生雖無預設意義,但卻可通過選擇賦予價值。’
在一個無序的世界里,或許唯有全情投入每個當下,才能超越生命的偶然性。
就像是飄落的雪花、融化的霧氣,都成為對抗虛無的微觀永恒。
有些時候,刻意的回避,只會讓自己的人生不那么的完美。
或許在十年后,他可能會消失,也或許不會。
但至少在這一瞬間,他不想再去思考那么多復雜的東西了。
圣詹姆斯教堂中,陽光從彩繪玻璃的裂隙滲進來,漫過玫瑰花窗時,將兩道漸漸靠近在了一起的影子斜斜釘在長椅上。
仿佛是鼓起了全身的勇氣,看著那近在咫尺的臉龐,呼吸凝在喉嚨,劉嘉欣輕輕的踮起了腳尖,當唇瓣相觸的瞬間,她仿佛聽見自己胸口的珍珠紐扣輕輕磕在青銅燭臺上。
燭影在穹頂繪出糾纏的圖騰,最后一縷金紅光線正沿著圣彼得雕像的石膏衣褶流淌,在他們交疊的影子上碎成粼粼光斑。
另一邊,愛丁堡。
克里斯托弗教堂中,‘徐川’臉上帶著標準的笑容,和煦的與這位愛丁堡市的市長交流著。
正在這時,一名秘書腳步匆匆的推開門闖了進來。
皺著眉頭看向這個急匆匆闖進來的秘書,凱爾森·馬克不悅道:“科爾,我這里有尊貴的客人,有什么事情稍后再說。”
“抱歉。”
來不及解釋自己為什么不敲門,甚至來不及喘息一下,秘書科爾·安格斯連忙開口匯報情況:“市長先生,突發情況,圣路德公園附近的街道上爆發了大規模的示威游行!”
“超過五千名游行人員正朝著這邊趕來,他們的目的地正是克里斯托弗公墓?”
“安全起見,還請市長和徐教授暫時撤離這里。”
聽到秘書的匯報,凱爾森·馬克的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至極。
該死!早不爆發晚不爆發為什么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大規模的示威游行?
是不是有人在針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