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鳥類都是全球巡回的,一旦有一只被感染了的鳥從米國飛到了亞洲,那么亞洲就有了感染源。
當然,之前的嚴格控制也并非沒有效果。
至少為他們爭取到了數個月的時間,將國內的火星枯石菌擴散情況控制在了初始階段。
別小看數個月的寶貴時間,這已經足夠為他們爭取到逆向表達蛋白藥物的大批量生產了。
除去對人類的治療免疫外,他們現在已經在二十四小時加班加點的擴大生產了,以求能夠通過逆向表達蛋白藥物盡可能的多保護住一些珍稀動物和瀕危物種。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時間。
但問題在于即便是他們加班加點的生產逆向表達蛋白藥物,也只能保住極少部分的動物而已。
實驗室中,聽到自己導師的聲音,童偉抬起了頭,輕輕的搖了搖頭。
“沒什么太大的變化,目前來說,逆向抑制表達蛋白僅僅能夠清理掉被感染生物體內的火星枯石菌。”
“而異變后的生物結構,除去那些感染尚淺的外,一旦完全硅基異變化后幾乎不可能再重新轉變回來。”
“我看看實驗結果。”
蔡永寧教授嘆了口氣,伸手從童偉手中取過最近兩天的實驗觀察報告。
盡管人類是地球上的主導智慧生命,人口數量也超過八十億。
但相對比地球上的總生命數量來說,這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按照生物學家的統計數據,地球上大約存在870萬種不同類型的生物。
盡管并不是每一種生物的數量都龐大如人類,但總量卻仍然是一個難以估算的數字。
八十億的人類,在這個總量中可能占比還不到萬分之一。
尤其是各種細菌和真菌的數量,更是龐大至極。
而對于地球生態圈來說,盡管前兩者渺小無比,但對于整個地球生態圈的運作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一旦這些生命全都被火星枯石菌感染,異變成半硅基半碳基的生命,那么對于地球生態圈的改變是難以預知的。
誰也不知道未來的情況會如何。
所以他們在搶時間,一方面抓緊時間盡快盡可能的研發出廉價且能夠快速生產的普適性藥物。
聽說這方面的研究工作在蛋白合成研究實驗室已經了不小的突破,或許再過一段時間就可能解決這方面的問題。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他們的另一個重點就是尋找一種能夠讓感染了火星枯石菌異變后的生物恢復成原來模樣的藥物或治療方案。
而他所帶領的團隊,研究的就是后者。
遺憾的是,他們對逆向表達蛋白藥物進行過各種研究,但至今仍然沒有找到可以讓深度感染的變異生物重新恢復成碳基生命結構的方案。
從遐想中回過神來,蔡永寧的目光落在手中的實驗數據上,認真的翻閱起來。
童偉,也就是他帶的博士研究生,負責的是對部分昆蟲類的生命形態實驗。
而從最近的研究結果來看,正如他這個學生所說的一樣,他們嘗試的各種治療方案,對深度感染異變的昆蟲幾乎沒有任何的效果。
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腦袋,蔡永寧嘆了口氣。
如果感染異變的結果不可逆,那么地球生態圈恐怕會在這次的感染危機中造成至少上萬種,甚至是更多種類不同物種的滅絕。
畢竟光是整個美洲大陸,就生活著超過百萬種的不同生命。
火星枯石菌的強大感染能力和異變能力,注定了它只能想辦法被清除,而不可能溫和的融入到地球的生態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