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曲看戲,蘇家人盡興而歸,蘇三郎與蘇小四睡覺時還念叨下次還請趙哥哥帶他們去看將軍騎真馬的大戲,兄弟倆鬧騰了好一會兒才睡著。
蘇言禮弄好兒子,路過女兒房間,敲了下門,“阿錦,早點睡。”
“知道了,爹,晚安。”
“晚安!”
每每道出這兩字時,蘇言禮總覺得怪怪的,但又似很妥貼,那感覺真是奇妙的很,勿自笑笑,進屋摟妻抱女睡覺去羅。
有三個丫頭伺候,蘇若錦現在妥妥的千金小姐,啥也不要干,只管鉆到被窩里四仰八叉呼呼大睡就行。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覺今天的被窩特別的冷,捂了好一會兒都沒熱,咝咝真齜牙,“怎么這么冷?”
今天輪到春曉當值,她轉頭問道:“一個湯婆子嫌冷?要不,我再灌一只?”
“家里有這么多湯婆子嗎?”
“我去找找。”
冬天到了,家里人多,每人被窩里放一只,已經是小康之家了。
蘇若錦一邊縮團身子捂熱,一邊想,上世是南方人,冬天除了空調,取暖基本靠扛,從沒享受過炕、地暖這類的取暖方式,這世生在北方,一到六歲這幾年就別提了,冬天也是妥妥的靠扛過來的。
這兩年家里條件好了,每個房間可以放個火籠子,但火籠子這東西跟炕比起來還是差很多的,燒燒就熄掉了,勉強不凍著吧,聽說大炕與地暖可舒服了,地暖沒辦法搞,要不她也砌個炕享受享受?
蘇若錦越想越覺得被窩里冷,最后冷的讓春曉跟她一道睡,兩人互相取暖才好些。
難道今年真像欽天監說的那樣很冷?如果冬天很冷,還需要準備那些東西呢?
蘇若錦可能就是焦慮操心的命,聽到風,她就已經想到雨了。
第二日,蘇言禮照常上值,蘇若錦找書同,“叔,你有沒有感覺昨天晚上睡覺很冷?”
書同是個男人有火氣,再說現在又有婆娘兒子,三口子擠在一張床上,很暖和,“沒覺得。”
魯大妮把兒子放在搖籃里,夫妻二人合力把搖籃放到了夫人做針線的廂房,請吉媽媽一起照看,她去廚房忙活,聽到小主人的話,插了句嘴,“我感覺今年比往年冬天冷。”
書同還是不覺得,搖搖頭。
難道是她矯情?蘇若錦抬頭望天,天空不像以前那樣蔚藍澄澈,變得灰蒙蒙的,蔽的太陽都失去了暖意,陰森森……冷嗖嗖的。
她收回目光,搖搖頭:“不行,我覺得冷。”
“加床被子?”或是把火籠子改大?
蘇若錦繼續搖頭:“我想盤個炕。”既然你們都不冷,那本姑娘就不客氣了,辛苦賺了一年錢,給自己盤個炕當獎勵不過分吧。
就干就干,蘇若錦鉆到爹的書房,又開始寫寫畫畫,忙個不夠。
程迎珍朝書房望了眼,問道:“小郡王鋪子圖紙都不是弄好了嗎?又有什么要畫?”
書同回道,“二娘子說的什么火炕,我沒聽懂。”
“這孩子整天都到他爹房間里翻那些叫人看不懂的書,折騰出稀奇古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