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典吏,你長子呢?”來了……來了……他就說嘛,怎么會白拿銀子,不對,小娘子找我兒子干嘛?
胡大郎奇怪而又不自覺的上前一步,“爹……”自動送上門。
蘇若錦轉頭對自己爹說道,“爹,你親自給尉州縣鄉紳、地主、致士的朝庭官員寫貼子,讓他們給戚縣令吊唁,寫好的貼子由胡典吏的大公子送上門,如果有人敢不來,當謀害縣令嫌疑人處置。”
正在憤怒中的戚縣令家人:咝……
胡典吏一家人:咝……
坐在馬路牙子上的中年男再次調頭望過來,眼神復雜。
“喂,那個一字胡大叔,你過來!”
叫誰?
中年男下意識摸自己的一字胡,瞬間瞪大眼,小娘子,叫他啥?
“叫你呢!”
嘿!還真叫他。
一字胡中年男騰一下起身,誰家小娘子這么粗俗沒教養,蹬蹬幾步,疾走到眾人面前,“你剛才叫我什么?”
蘇若錦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在街頭幫人代寫信,估計一筆字不錯,吊唁禮薄就你寫了。”
“我……我……”一字胡氣的話都說不出來。
蘇若錦好像沒看到,又找了胡典吏的妻子,讓她負責喪事飯食茶水等所有后勤之事,讓秋月跟她一起調動衙內所有小吏的婦人一起完成此事。
眼見一撥人這次真要離開,戚縣令長子戚思錦連忙攔住他們,“大人,我爹是被人謀害的,請你們為我爹做主。”
蘇大人瞄了眼女兒,見她點頭,心想能為戚縣令治喪,已經仁義,找兇手可是朝庭之事,哪是他一個太常博士的職責,想要拒絕。
可是女兒從來不做無腦之事,她讓自己點頭,必然有緣由,要不就先點頭?
這樣想著,便也點了頭,不過嘴上道,“戚小公子,謀害之事可是大事,下官要上奏朝庭……”說到這里,他突然明白,原來女兒讓他點頭,就是這個意思,又望眼女兒,果然,見她認同的微翹嘴角,他也心下一高興,心道,果然是自己的小棉襖,還是心有靈犀的。
戚思錦雖然失望,但終于有人幫戚家上報朝庭,終算走出第一步,就等朝庭收到上報怎么安排人來查案了。
事情終于告一段落,蘇若錦讓史二帶兒子把戚家人送到縣衙后戚家住的地方。
“胡大人,限你在明天太陽升起前,把靈堂什么的都布置好。”
有錢有人,胡典吏沒怨言趕緊去張羅。
蘇若錦讓他爹就住到縣衙小吏們辦公的地方,然后把剛才的流程,事情一樣一樣辦起來。
可能是第一次接觸到縣衙事務,蘇言禮比在京中辦事靈活有干勁,雖然近一夜未眠,不僅辦了女兒說的治喪有關事宜,功曹小吏們趁機請他解決瑣碎之事,十件能回四五件,那些不能回的,通過胡典吏了解后,又回了一二,余下的一二都是疑難雜癥,不要說他一個半路縣管了,就算縣令本人在,估計也不定辦得了。
大方向給他爹指明后,具體事宜,蘇若錦讓他找有經驗的小吏了解安排看著辦,沒想到一覺睡醒到太亮,拎早飯給他爹時,他爹居然把縣衙的瑣碎雜事也給處理了。
尉州縣衙居然不知不覺運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