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勻了一點氣的松田沒有第一時間去看萩原研二。
幾乎要睜不開的眼睛得意的看著臉色發黑的琴酒,又落在了房間正中央那塊大顯示屏上少年的背影上。
背影……為什么總是背影……
用眼睛丈量著對方肩膀寬度的松田陣平忽得笑出聲。
原來這個護著他們的人身形這么單薄嗎……真厲害啊……
“混蛋…你、你的如意算盤…打空了。”
松田陣平斷斷續續的說著,語氣中的篤定與自信卻絲毫不減:
“你覺得讓我們看到他殺人,就會讓我們放棄他?呵……”
看著邁步朝自己走過來的人,松田陣平呲了呲被血浸得有些發紅的牙,諷刺道:
“根本不可能。而你,也贏不了他!咳!”
一腳將人踹倒的琴酒看著對方那雙如狼一樣兇惡的眼睛,惡劣的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我贏不了?”
“呵、呵呵……這不是很明顯嗎?”
任由對方踩著自己腹部的傷口的松田陣平喘著粗氣。
但琴酒顯然很有自信。
他一邊加重踩踏的力道,一邊彎著腰靠近松田,篤定道:
“只要你們這些人還活著,他就不可能贏。”
聽到這話的松田陣平瞳孔一縮,眉頭頓時豎了起來。
看到對方瞬間變臉的琴酒笑得非常開心。
趕在對方再次開口說話之前,朝一旁的人招了招手:
“把他嘴堵上,別讓他找機會死了。”
游戲才剛剛開始。
·
最后一個。
尸體倒下的聲音在空曠的工廠里回蕩著。
渾身浴血的勇者半仰起頭,看向那從破敗的倉庫樓頂縫隙漏下的些許月光。
僅僅看了一眼,就收回了全部的視線。
臉不紅氣不喘的人扔掉了手里的長劍,使勁甩了一下沾著血的指尖,最后又低頭看了一眼外套:
“啊……這個可不好洗啊。”
說著,云閑鶴將外套脫掉,又用干凈的那一面擦干凈了手上的血,以及臉上等可能位置的血漬。
簡單處理干凈的人扔掉了皺巴巴的外套,扯了一下里面穿著的短袖的領子。
“呼……這一子還真是累,好幾百年沒砍過這么多人了。”
云閑鶴似是抱怨的吐槽了一句,隨后雙手插兜,開始在工廠里四處逛了起來。
16把鑰匙。
殺敵人用了將近兩個小時,找鑰匙也就20分鐘。
最終,應該算是完成任務的勇者踏著幾乎已成水洼的血液,一步步的朝著廠房正中間的監控攝像頭靠近:
“看得開心嗎?”
隨手將那16把鑰匙扔在監控下的桌面上的云閑鶴抬頭問著。
嘶啞低沉的笑聲從藏在隱蔽位置的擴音器傳了出來。
云閑鶴掏了掏耳朵,歪著頭說道:
“不準備出來見我?”
“在那等著。”
一聲麥克風切斷的聲音響起。
聽到這話的云閑鶴深吸了一口氣,似是有些不自在的左右轉頭,后知后覺的開始打量整個廠房。
“地面一開始是灰色的吧。”
云閑鶴喃喃了一句,腳尖一勾,將身旁已經涼透了的尸體踢得稍遠了一些。
如今除了紅,就只剩下這些穿著黑色衣物的尸體了。
琴酒沒有讓云閑鶴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