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商聽完沉吟了一會兒，她從袖子里摸出來一件小法器，一伸手遞給了剛剛去楊昭那里打探消息的那個人。
“這是測心石，你拿著去地下三四樓找那些牽機豆聊一聊修真界的事，看看對方是不是真的對我們的語言不熟悉，對修真界也不了解。”
她這話說的大大方方，就是說給楊昭聽的。
那修士接過測心石有些疑惑“用得著這么麻煩，只是做些粗活而已。”
林素商把目光轉移到了楊昭的身上。
“這些小豆人畢竟是異世之人，有很多東西不能讓他們知道，他們若真是語言不通，對修真界的也了解不深，咱們談論事情的時候也會更自在一點。”
言外之意就是，要保證這些小豆人沒有竊取重要知識的能力。
楊昭坐在椅子上和林素商雙目相對，做了一個任其自便的手勢，根本沒把她說的話當回事。
因為小豆人這幾個月里都在圍繞著她的行動軌跡進行活動，他們和楊昭對修真界知識面的覆蓋率，肯定要比百分之九十還要多。
楊昭不懂的修真界知識，也會成為小豆人知識的盲區。
比如她在大廳里呆了這么半天，對于林素商他們研究的材料一件都不認識，更甚者那些材料的名字，楊昭都是第一回聽見。
她之所以在這呆著，一是為了推銷自己手里的牽機豆，底下三四層的修士想要牽機豆就要到一樓大廳來找她，她可以正好把這件事擺在大眾的視野里。
簡單來說，她是來當廣告牌的。
二是把林素商他們談論的話都錄下來，哪怕這些東西可能并不那么重要，哪怕國富民強那邊現在沒人能懂。
因為誰也不敢保證，這些簡單的知識會不會是開啟另一把世界大門的鑰匙。
要不然她帶這些小豆人過來干什么呢難道真的是為了給這些人做苦力嗎
若真是需要做苦力，也不用派這些智力型的研究人員過來，讓他們在實驗室里做實驗不更好嗎
他們之所以過來做這些枯燥的工作，為的就是那些修真界看不上眼的、零散的、基礎性的、常識性的知識。
這些知識雖然這些修士看不上眼，但那也是他們的祖先花時間花精力一點點積累下來的，是修真文明中開出來的一片不起眼的小花。
雖然小也裝點了整個文明。
那個筑基期修士聞言恍然大悟，拿著測心石就下了樓。
接下來的時間里，楊昭繼續翻動手上的傳令法器，林素商那邊也繼續實驗材料的耐寒度，誰也沒和對方說話。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里，連三四層種植地的修士，都沒有一個人來找楊昭購買牽機豆的使用權。
似乎整個云州府學的修士都在等待這一次的測試結果。
或許這不是似乎，而是絕對，因為林素商這件事情有所疑問，別的云州府學的修士就會停下這件事情的推進。
這才是一個府學魁首的影響力，根本不是林圣和姚廣舒比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