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的滿室寂靜,坐在首位的那個老人卻噗呲一聲笑了。
“楊小姐怎知我們這條路不是正途呢楊小姐,你都沒看看我們這條路怎么走,怎么就知道我們這條路不是正的”
楊昭端詳著自己手里的茶杯,神色淡淡的。
“我雖然沒看過,但你們在行動上鬼鬼祟祟的,一個人行事不正,他干的事情再正都要走歪了,正道直行。”
“正道直行,唉,現在小輩兒真是了不得呀。”
為首的老者感嘆一句站了起來。
“你這話確實有道理,一個人這路啊,要是總往歪處走,等走正路的時候他就嫌道遠了。”
“你年紀小資質好,小小年紀就筑基成功了,從沒體會過被境界困住的苦。”
“你沒嘗過,我嘗過,那種苦如同被這天穹罩住的小草,這小草哪怕是長成了參天大樹,它也沖不出這蒼穹。”
“你連往哪個地方使勁兒都不知道,這一日日一月月一年年的時光就被你這么虛耗出去,前面去一點光亮都不給你。”
“但我不甘心,我像你這么年輕的時候也是修真界的天之驕子,我比你筑基還早呢,我十四歲筑基,雖然沒考上府學,但誰見我不夸耀一聲。”
“我那時候看問題的角度和你是一樣的,你的那些道理啊我比你知道的還多呢。”
“但修真界講究了個財法侶地,我不是世家出身沒了財和地,沒考上府學也就沒了法和侶,我筑基一困就是三十多年。”
他這話出自肺腑,聽得楊昭也很動容。
“唉,您老人家也確實不容易,但我記得府學是年年都可以考,您這三十多年一回都沒考進去嗎”
這話說的老人臉色一僵,不止他臉色不好看,整個大廳里坐著的修真人士臉色沒好看的。
畢竟只要坐在這里的修士,都是沒考上府學的,若是考上了誰還在這兒呆著
“我呀吃虧就吃在出身太低,我若是出生于世家,我14歲筑基之人早就被那些眼高手低的府學搶回去了。”
老者漫步到了門口一直外邊的那些供著神像的大殿。
“我看你也是個眼明心亮的,外面這陣仗你也看見了,應該知道我們是怎么提升修為的。”
楊昭見沒人給自己添茶,只能繼續把玩著手中的那茶杯。
“你們也沒想瞞著呀,野神野祭偷取香火,我雖然不知道用香火怎么提升修為,但我知道這行為很容易招來朝廷的打擊。”
“沒準兒,你們這幫人早就讓朝廷的官員給盯上了,只不過呀人家想把您這功勞留著,等準備調任的時候再拿出來。”
楊昭這話一出,在場眾人都有些神色不定。
本來安穩坐著的夜鯊一拍椅子就站了起來。
“你不用拿朝廷來嚇唬我們,我們也不是靠你一兩句話就能嚇住的,我告訴你這丟一個人的修真也是常事,你這種孤魂野鬼外道修士,這官服怎么可能會管你”
“我可沒說是我報告給的衙門。”
這告狀的事可不能攬在自己身上,楊昭怕萬一刺激的這些人發瘋,不顧一切要了自己的性命怎么辦
“我只是說你們輕視衙門,我看到放著神像的大殿,地板都被人跪出坑了。這么些年頭你們就敢保證那衙門無一人知道你們做的這些勾當”
“我們知道。”
老者抬手壓下了還想說話的夜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