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的楊昭有些心驚,越來越覺得柳升這人是神經錯亂了。
“買賣人口犯法,奴隸主是要下地獄的,我新時代好青年,不干這事兒”
這話說的斬釘截鐵,說完她抬腿轉身就走。
柳升緊跟著她在牢里跑了幾步,哐哐的敲著欄桿
“楊昭我這樣都是你害的是你害的我走上了野神這條道路,也是你害的我被抓,現在你還有什么臉面在我面前豎道德牌坊”
“楊昭你欠我的,你必須救我你現在不救我,你過不了心魔關”
這話聽的楊昭稀里糊涂的,他不由停下腳步,皺著眉頭提問。
“你腳上的泡是自己走的,關我何事”
“就是你害的在駿州湖的時候,明明你和那位前輩高人聊的那么好,為什么寧肯把那機會給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小豆人也不給我”
柳升雙眼紅的似乎要流出血來,拳頭在欄桿上敲出了紅色的血印也感覺不到疼痛。
“兩百多個名額,多我一個又怎么了若是當時你肯為我說上一句,我怎么會依附野神筑基”
聽到這話,楊昭恍惚又回到了冬季的駿州湖,駿州湖招聘的第二天,柳升明明沒選上,還是跟著她來到了湖邊。
那時候楊昭知道她的意思嗎
知道,怎么會不知道那話雖然沒明說,但已經明明白白的寫在了柳升的臉上。
但當時的楊昭敢替她說情嗎楊昭不敢。
那黑衣美婦通天的修為,一根手指就能把她碾成齏粉。
她不敢、也不肯為一個陌生人去擔這種風險。
她沖著柳升輕聲問道。
“那你當時為什么自己不再自薦一回呢”
一句話問得柳升頓了一下。
楊昭沒理她,繼續問。
“你都不敢直面那位前輩,不敢對她的決定提出異議,為何讓我為你冒這個風險”
“可你收了我的銀針啊”
那雙血紅的眼睛,終于流出淚了。
“你沒我有錢,你沒我有家世,你還是外鄉人甚至是第一次進澧京城,你當時雖然筑基,但你也沒有考進府學,你處處比我低上一等,幫我一下,不是應該的嗎”
“你為何不幫我他們都幫我”
“不管是柳家人、還是親朋故舊,甚至兩旁的鄰里,甚至那些來我家開脈的人,他們都幫我,你為何不幫我”
楊昭憐憫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帶著管家走了。
“楊昭”
“楊昭你回來”
“楊昭你不怕被心魔所噬嗎”
“你回來”
尖厲的嗓音回蕩在悠長的牢房里,倍顯凄慘。
等她帶著管家出了大牢的門,這凄慘的叫聲才消散下去。
她抬頭看著那晴朗的天空,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從柳升的這些話里,她能看出來一個天資出眾的小姑娘在一個小家族里被眾星捧月的長大。
柳升的家族認為她有絕佳的修真資質,能夠帶領家族跨越階層,所以萬事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