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林師侄老了。”
啊?看著唏噓不已的奉安,一股荒謬感在楊昭心中升騰。
一個80多歲的“年輕人”,感嘆一個不知年歲的元嬰期修士老了?
你不能因為人家是中年的樣子,就覺得人家比你年輕啊!
看著楊昭微妙的表情,奉安納悶的問。
“你也為何這種神態?”
正了正臉上的表情,楊昭輕輕說了一句。
“您比她年輕啊。”
奉安一怔下意識抬頭看天,隨即面目嚴肅起來,移下目光,一雙眼睛細細打量楊昭,在她的腕間停留許久。
看得楊昭心里都有點發毛了,奉安輕啟唇舌。
“你沒師門尊長嗎?”
“啊?”
這突兀的問題讓楊昭愣住了。
剛剛她就回了一句話,奉安從哪看出她無師門尊長?
楊昭不由得打量一下自身,渾身干凈利落,沒開線破損的地方。
衣裳雖不是嶄新的,卻也是國富民強每月專門給她定制,正經撐場面的衣裳。
不說燦若煙霞的布料,也不用看寶石制的扣子,只看與布料同色的絲線繡的暗紋,就知道這身衣服價值不菲。
用國富民強的話,現在他們沒辦法給楊昭提供道衣法袍,就只能安排這種費時費力的衣裳,給楊昭撐撐場面,省的被一些俗人看輕了,找她麻煩。
楊昭一般不愿意穿這種衣裳,雖然穿著很舒服,可是它看著貴實際也貴卻不禁穿。
哪怕她現在修真了,有錢了,眼界也高了,這么一件衣服穿壞了還是心疼。
可這世間人,大多數是先敬羅衣后敬人。
難道奉安還能看衣服算命不成?
總不能是剛剛有人施展驚天法術,在歷史的長河中剪掉了一段時間吧?
“前輩這是何意?”
“你若是有師門尊長,怎會不知我說的是何意?”
奉安又看了一眼她的腕間,蛟龍槍安安靜靜的呆在那里,一朵青色的火焰緩緩燃燒。
“以你這氣運,依你身上這件法寶,不應該呀。”
聽著奉安喃喃自語,楊昭越聽越迷糊,可這話語之間,似乎有一個她應該知道,卻不知道的大秘密。
她心砰砰砰直跳,熱血上頭難以自持。
“前輩不瞞您說,我們師門人丁不旺,到我師父那里更是獨苗,可惜天不假年,于我年少時辭世。”
“四年前,我偶然間遇見一位同門尊長。他憐惜我孤苦,教導我練體修仙。卻不想僅僅教導我不過去三年,前些時日也駕鶴西去。”
看著奉安若有所思,楊昭索性站起身來,深施一禮。
“您說的那些我確實不懂,請前輩不吝賜教。”
整座偏殿安靜了下來。
奉安就那么靜靜的看著楊昭不說話,而楊昭耳邊都是血液鼓噪的聲音,此刻已經組織不了半點語言。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楊昭熱血漸漸冷卻,理智一點點爬上心頭。
抿了抿唇,她正想抬頭說些什么緩解尷尬時,奉安開口了。
“罷了,我這白蹭你運氣的,怎么也得付點酬勞。”
“你坐吧,我慢慢與你說。”
一股熱血重新涌上心頭,楊昭驀然抬頭,雙眼發熱,喉嚨發堵。
“多謝前輩。”
等楊昭坐下之后,奉安緩緩道來。
人的威嚴除了培養之外,還要靠外人的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