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個時辰后。
父女倆重新回到房間,文泰手里拿著磨著錚光發亮的斧頭,腰間還纏著好幾圈粗壯的麻繩。
文舒也沒閑著,不僅給自己穿了厚厚的棉襖,腳上也換了耐磨防滑的千層靴子,又貼身藏了兩個火折子,除此之外腰間還用麻繩纏了三把厚薄不一,功用不同的菜刀,同時又墜著個大面口袋,里面裝了十幾張耐餓的炊餅和一壺熱水。
她想過了,前兩次她都是被動出來的,這次也不知道會在里面待多久,口糧是一定要帶好的,萬一真碰上對付不了的東西,躲藏的時候也不至于被餓死。
至于會在里面待多久,這個她也考慮過了,從前兩次的經歷來看,應該不會太久,但也保不準,所以她心里還是有些忐忑的。
一切準備就緒,她拿過桌案上從火堆里扒出來的鐵盒子。
說來也是奇怪,這鐵盒在火里整整埋了三天,為了消滅妖邪,這三天家里的灶膛基本就沒息過火,除了正常做飯食之外,又特意做了好些別的,總之就沒讓灶膛消停過。
除了晚上睡覺,怕看顧不周引發火災,白天六個時辰都是無間斷供火。可一個時辰前從火堆里把這鐵盒子扒出來的時候,這鐵盒子竟然一點也不燙手,但也不冰,只是熱度還比不得那深井里的水。
再看變化,好像也是有點的,雖然依舊黑漆漆的,文舒總感覺好像沒有那么黑了。
“都準備好了,開棺吧。”文泰神情緊崩的說了一句。
文舒剎時就笑了“爹也覺得這東西像棺材吧。”
文泰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開始吧。”
文舒點點頭,笑容斂盡,又摸了摸隨身帶的家伙,深吸了口氣,一把推開了盒蓋。
這次盒蓋并沒有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而是極為順溜的一下子滑開了來,同一時間,一道白光猛的從內迸出,將文舒兜頭罩了進去。
而后白光消失,蓋子自合,掉在了地上
文泰愣愣的看著消失了的女兒和站在原地的自己,有些發懵。
片刻后,他一把撲到地上,拾起了盒子,急呼“阿寧,阿寧“
一想到阿寧獨身進了盒子,不禁慌亂的想要打開盒蓋,可是無論他怎么用力盒蓋都紋絲不動。
見狀,他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手緊緊的抓著鐵盒子,心里如同油煎。
而另一頭的文舒在被白光罩進的一瞬間,腦海里便響起一道聲音。
傳送通道打開,地點隨機
隨著一陣熟悉的暈眩過后,她感覺腳落到了實地,眼睛還不待睜開,她的手便已放在了腰間的刀柄上,隨時準備著博命。
這時腦海里又傳來一道聲音降落地點邊春山
文舒忽的睜開眼,警惕的看向四周。
好在這次運氣不錯,四周并沒有什么兇獸怪物,入目所及之處皆是茂盛的樹木和花草,只是
不對,她爹呢
文舒焦急的環顧四周,卻發現四下根本沒有她爹的蹤跡,不由急了,從腰間抽出一把尖刀,作戒備狀,一邊往前走,一邊放聲大喊“爹爹”
四下里一片靜寂,唯有輕風拂過,帶來一陣怡人的花香。
怎么回事
爹究竟是沒跟過來,還是和她落了不同一個地方
文舒心里又是焦急又是惶恐,此處雖也一片山林,卻不同于初見的地方,這里的樹木并不高大,青草也沒有及人高,而是堪堪只到她膝蓋處,可她仍舊不趕放松,生怕哪個不知名的角落就突然竄出什么東西來。
一邊小心翼翼的前行,她一邊警惕四周,這時一陣輕風拂過,送來一陣花香。
文舒鼻尖動了動,咦這香味好像有些熟悉
喊了這么久,她爹都沒有回音,想來是沒跟她落在一處,想著她爹身上也帶著防身的物事,她稍稍放心了些。
反正已經進來了,還是趕緊辦正事吧。
她猶豫了一瞬,便順著香味尋了過去,大約走了半盞茶的功夫,眼前豁然出現了一片花海,有紅有白。
其中翠綠枝條上盛放的小白花迎風搖曳,花型雖不大,望之卻帶著幾分清雅之氣。
這花她識得,文舒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