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環也不知道夫人為何突然癱坐在地,見婦人問起,還以為真是中署了,忙接過少女遞來的竹筒,擰開蓋子,遞到秦夫人嘴邊。
冰涼的氣息撲面而來,喚回了秦夫人的幾分神志。她楞楞的看向遞到嘴邊的竹筒,又順著竹筒看向站在對面的婦人和少女。
好一會兒,才聽她啞著嗓子道“敢問小娘子,可是在此處等人”
少女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是啊,等我娘啊。”
話落,只見得秦夫人自嘲一笑,推開竹筒,眼底落下兩行淚來。
明知道不是,卻還是不死心的多問一嘴,這下總死心了
見她不喝,丫環將交竹筒遞還給少女,道了聲謝。婦人見她不言不語,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以為有精神問題,便拉著女兒匆匆走了。
她們走后,秦夫人又在地上坐了許久,久到太陽都落下了山頭,天色漸昏,才在丫環和車夫的共同攙扶下,上了馬車。
秦夫人回府時,王巧倩是知道的,聽說她是一個人回來的,臉色還不太好時,便知道這件事沒有成功。
不管是文舒沒去,還是假的去了被識破了,對她來說都是好事。
知道姑母此刻肯定心情不好,便也沒急著去見她,怕觸霉頭。直到第二天黃昏,聽丫環說夫人已經幾頓水米未進,這才急了,帶著丫環匆匆往秦夫人的院子去。
而那時,文舒那邊也遇到了麻煩。
彼時她正在院子里研究雕棠果,正拿著石舀準備碾汁,就聽院門被人拍的“啪啪”作響。聲音大的,感覺稍晚些,對方就要破門而入了一樣。
不想自家的門被拍壞,文舒急忙放下石碾過去,一邊應聲讓對方等等。
哪知話音剛落,外面卻響起了一道尖利的罵聲,罵她不要臉,罵她惡毒總之什么難聽罵什么。
聽得文舒立時沉了臉,氣匆匆的將門打開,見是一陌生婦人,正要問詢她何故罵人,對方卻突然撲了過來要打她。
文舒哪能讓她打著,當下身子一側便閃了過去,同時右腳微勾,將婦人拌摔在地。
對于找上門來要打要殺的人,她可不會客氣。
“哎啊,殺人啦,姓文的要殺人啦”婦人一看打不過,干脆坐在地上不起來了,嘴里嚎叫著,“不要臉的小娼婦不僅下毒害死我外孫,現在還要打殺了我這老婆子,還有沒有天理啊”
尖利的聲音引來許多圍觀的鄰居,對面郭娘子忙問道“文家丫頭,這是怎么回事啊這婦人是誰啊”
文舒哪知道,她自己還懵著呢。
“不認識。”
“呸,小賤人裝什么蒜”婦人罵道“我是巷尾孫大郞的岳母,你用吃食害得我女兒早產,現在倒不敢認了。”說著,又向圍觀人群,哭訴道“可憐我那外孫都七個月了,再過一兩個月就能平安落地了啊”
婦人哭得涕淚橫流,看上去好不可憐。文舒卻聽得直皺眉,小孫氏早產了
鄰居們畢竟是看著文舒長大的,面對這不認識的婦人,怎么也要幫著說兩句話。
“不會吧,文家丫頭雖然性子頑劣些,但心腸還是好的,怎么會無緣無故害你女兒呢。”
“什么無緣無故,她是看上我那女婿了。”
婦人臉一抹,開始和眾人繪聲繪色的講述文舒怎么勾引她女媚。文舒不想聽她在這里抹黑自己,抬腳便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