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知道瞞不過,干脆坦白了,「官家英明,其實民女是夢見的。」
「夢見的」趙端皺眉。
「官家覺得很荒謬吧,不怪官家猜疑,若是民女也不會相信的,可事實就是如此,還請官家明鑒。」
見她言詞懇切,神情坦蕩,趙端想了想接著問「你還夢見什么了」
「這個」文舒頓了一下,支吾道「民女不敢說。」
雖然她在擂臺上出那道題時,就已經猜到可能會有此等場面。然而真到面對的時侯,才知道有多么不容易。
對面之人是九五之尊,是個輕而易舉就能決定她生死的人。釕
萬一說不好,官家雷霆震怒,覺得她妖言禍眾,那她的小命可就玩完了。
可此時也是一次絕佳的陳情機會,若是據實以告能讓官家警惕,對與金結盟之事心存疑慮,就此罷手,那可是挽救國運、造福于民的好事。
她也不用日日掛懷,心存愧疚。
「你大膽說來。」
「奴家怕說完小命就沒了,除非官家能免了奴家的罪。」
「好,朕赦你無罪,說吧。」
「那個,可否請圣上寫下來」釕
不怨文舒謹慎,似這等大事,難保圣上聽過后不會「翻臉無情」。
也許是急于聽到真相,趙端爽快的在桌案上揮筆寫了個「赦」字,卻在把紙給文舒之前,又補了一句,「若你敢說謊騙朕,一旦查出,誅連九族,你可聽清了。」
你早說啊,早說我就不多嘴了
文舒有些懊惱。
然事已至此,也容不得她退縮了,只能沉重的點點頭。
趙端將寫好的「圣旨」丟給她。
文舒打開看了一眼,見上面確有印章這才放下心來,小心翼翼的收好,開始陳述夢境釕
「奴家夢見,那個叫女真的部落后面自立為國,國號「大金」。于天圣三十四年春揮師汴京「文舒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趙端的神色,只待一個不好,就趕緊住口。
聽到揮師汴京時,趙端神色確實震了一下,似惶恐又似疑惑,卻唯獨沒有暴怒。
見此,文舒便繼續說了下去「三日汴京破城,百姓皆南下逃命,金兵緊追不舍連破幾城」
眼見得趙端神色越來越不好,文舒趕緊住了嘴。
「然后呢」趙端喘息了片刻,繼續追問。
「陛下,這只是一個夢,當不得真的」
「朕讓你繼續說,后來怎么樣了大軍可抵擋住了可有奪回汴京」釕
面對他希翼的眼神,文舒都不忍心將結局說出口了。
然而,此時此刻,她覺得還是說吧,畢竟最后的結局越慘淡,圣上不想結盟的心可能才會越激烈。
「沒有,時年八月,金兵圍我朝大軍于崖山,斷絕糧草。君臣奮力抵抗了幾日后,無力回天,最終在崖山蹈海殉國十萬軍民相隨」
她話音落下之時,趙端身形都似有些站不住,臉色也變得剎白。
文舒想不明白,她的夢境之言怎么會讓官家如此失態。
一般情況,面對這類「胡言」不是該暴怒相喝嗎,怎么會一副當真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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