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漸西沉,余暉散去的最后一刻,文老爹回到了客棧。
“怎么樣,辦好嗎?”文舒起身給她爹倒了一杯茶。
“辦好了,一共聯系了十二家,每家十兩銀子,我說家中辦席面,讓他們分時段送到莊前別院。”
莊前別院是一幢廢棄的宅院,就在客棧不遠處,那里三面臨河,附近也少有人居住,到時侯把將物資收進置物籃也不容易引人注意。
文舒讓他爹辦的事也很簡單,就是去各大早食鋪訂購鏝頭。
洪水的事總是在她心頭縈繞不去,提前做些準備,權當買個安心。
就算此次用不著,以后也還可以用,反正放進置物籃也不會壞,就是會多占一個空間罷了。
剛開始升級的時侯,她還覺得三十個置物籃真是夠多的了,可以放很多東西。
但真到了囤物資的時侯,才發現三十個還是少了些,要是能再翻一倍就好了!
只是從四級升到五級的積分還差6000多呢!
是夜,群星閃爍,不見一點烏云。
文舒心里不禁有些嘀咕,難道史書記錯了?又或是她分析錯了?
縣衙那頭,此刻卻是燈火通明,在陳縣令再三催促下,師爺勉強招來了一百人。
“不是說征調三百人嗎?怎么只有這點人?”
“正值農忙,累了一天,只有這些人愿意來了。”師爺賠笑道。
陳縣令知道師爺沒有盡心,但一時間也沒有拆穿他。
“那今夜就有勞師爺親自帶隊,將西三段筑高一丈,剩余的我明日再想辦法。”
“啊,我帶隊。”師爺怔愣了一下,隨即猶疑道:“我年紀大了,恐熬不住啊。”
“知道師爺勞累,要不是我白日落了水,身子不爽利,定是要親自帶隊的,今夜就辛苦師爺了。”說罷,陳縣令掩嘴咳了兩聲。
師爺心里沒好氣,也十分不情愿,但終究對方是縣令,自己只是個師爺。
而且這位陳縣令雖然平時看上去很好說話,實則心里主意正的很,說一不二。
看來,今夜這一趟不去是不行了。
“那老朽就拼了這把老骨頭,替大人看顧一夜。”
眼看著師爺帶著人走了,陳縣令站在縣衙臺階上,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翌日清晨,文舒早早便去了莊前別院。
第一批饅頭已經送到,熱氣騰騰,香氣撲鼻。
她左右張望,確認四下無人后,心念一動,那堆積如山的饅頭便瞬間消失,收進了置物籃。
如此往復,她蹲守在破敗的別院門后,將十二家鋪子不同時段送來的饅頭盡數收入囊中,看著置物籃里那足夠百余人消耗數日的干糧,心中稍安。
就在她準備返回客棧時,卻聽見碼頭方向傳來一陣喧嘩。
幾個行商模樣的人正圍著本地的一個牙人,語氣激動:
“不是說你們浮梁縣遭了災,米價飛漲嗎?我們兄弟幾個湊錢,緊趕慢趕運了這八百石米過來,怎么現在又說米價平穩,根本不缺糧了?”
“就是!這要是按現在的市價賣了,我們連本錢都收不回來,還得賠上路費!”
那牙人也是一臉無奈:“幾位客官,這話從何說起啊?我們浮梁近來風調雨順,何時傳出的災訊?就是近日有人說會發大水,這不也沒發嘛。”
“你的意思,我們被騙了!”那行商眼睛一瞪,眼看就要發火。
牙人忙后退幾步,連連搖頭,“可不關我的事,我先走了。”
剩下行商站在碼頭,看著船上的糧食,眉頭緊蹙。
見狀,文舒迎了上去:“幾位老板,你們這批米,如今作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