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龍大發正開著車,突然感覺有什么東西在左耳里爬,很不舒服,內心隨之產生恐懼,便停下車,在路邊拔一根草莖,塞進左耳孔里搗騰,指望把里面的活物趕出來,誰知那活物不但不出來,還在耳孔里鉆得更深,讓那根草莖捅不到底,就算能夠捅到底,龍大發也不敢隨便捅。
因為耳孔里越深的部位就越脆弱,越脆弱就越敏感,越敏感碰著了異物就越疼痛。龍大發干脆丟了那草莖,一門心思找醫生去。于是,他開著的小轎車又在曠野上徐徐行駛。
這天中午,龍大發的妻子把飯菜弄熟,炒煎煲煮都一并掌勺。歇下來時身子酸麻,很累,想睡,便扶幾打盹兒,未料只呼吸數次,便進入夢鄉。
忽見一只螞蟻爬上她白皙的左手,還昂起頭,沖著她說,胡潔,你有其名就有其膚哩,還真是潔凈,細膩如玉,惹人憐愛,我要不落為旁生,投胎變人了,一定會娶你,你好漂亮,難怪龍大發把他的前妻,也算不錯的前妻給休了,原來是為了娶你,倘若我是他,也會棄糟糠之妻而娶你。
胡潔驚詫不已,看著它蕞爾之軀,卻不明白,它會說話,還特別了解她和丈夫的那些不宜示人的情況。
胡潔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是做夢,被螞蟻陰陽怪氣說了這些話,她渾身不舒服,本能地掄起右掌,朝左手且爬且停的那只螞蟻拍去,指望拍死它,滅它的烏鴉嘴。
未料哪里拍著那只螞蟻,她的左手被拍痛了,上面卻什么也沒有,以為它像掉渣子一樣掉在地上了,一看仍是空空如也。
此時,還是剛才那個聲音在說話,胡潔,你打不死我,我就是傳染瘧疾給你丈夫的蚊子,那次趴在你家的窗簾上,被你家開空調放的冷氣凍死了,現在投生
變螞蟻,還想找你丈夫的麻煩,因為過去世,你丈夫和我結怨,還沒有了結。
那么你找我干嘛你去找龍大發。胡潔四顧不見螞蟻,卻又聽到螞蟻說話,胡潔,你也要注意,龍大發的前妻是我要好的朋友,我過去世投生八哥時,她悉心照顧,對我有恩,因為你的出現,把她擠兌走了,我還真為她打抱不平,也想找一找你的麻煩,替她消解心里的怨恨。
胡潔正要斥責它胡說,擱在茶幾上打瞌睡的腦袋不知怎么失去了平靜,朝下一栽,就醒過來了,才知剛才做的是一場夢,甚感離奇,一摸額頭上還沁出細細的汗珠兒,便取紙巾擦了。
又覺自己剛才睡了一會兒,不早了,飯菜都有些涼了,怎么還不見丈夫回家呢她便來到座機旁撥打電話,話筒里的丈夫怪聲怪氣地說,胡潔,你知道我在哪兒我在醫院,一只螞蟻爬到我耳朵里去了,好不舒服,請醫生用藥水灌它,才把它掏出來了。
哎呀大發,真是太巧合,我弄好了飯菜等你回來吃,你沒回,我就坐在茶幾旁,竟然睡著了,正好做了一個夢,夢見螞蟻
龍大發在電話那頭問,是不是夢見螞蚊鉆進了我耳孔胡潔說,不是,夢境特別離奇,待你回來再告訴你。
龍大發回來后把螞蟻鉆進自己耳孔里的詳細情況告訴胡潔,胡潔也將自己做夢的情境對他繪聲繪色地講述了一遍。然后神秘兮兮地斷定說,說不定我夢見的那只螞蟻就是鉆進你耳孔里的那只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