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釋忍功明白了,起身欲走。熊賞花讓他等等,即刻去了里邊房。片刻出來,她端一升米倒在釋忍功所托缽中,說出家師父,既然叫妾身施主,我就該施舍一點大米,你說不是來化緣的,但與施主有緣,也就隨緣吧
善哉善哉施主慈悲喜舍,遲早會成為佛門中人。待時機成熟,老衲敞開寺門恭候。言畢,釋忍功起身告辭。
這時,從廂房內傳來一個女人“哎喲、哎喲”的s吟聲,熊賞花循聲過去探視,發現是大老婆胡槐英病了,正欲好言相慰,哪知胡槐英一手按住肚子,一手指著她兇巴巴地罵道,你這個被野男人玩臭了的不知廉恥的騷貨,別過來,別臟了我的房間,滾哦快滾。
要是被y魔附體的熊賞花未清醒過來,無所謂,迷迷糊糊的,也不存在計較,可是現在熊賞花那個病好了,成了正常人,聽到胡槐英這么咒她,心里挺不好受,她掉頭就走,嘴里嘀咕著,你也有生病的時候,痛死你,活該
熊賞花出了廂房門,就碰見饒幫會帶著一個拎藥箱的大胡子郎中過來,她知道這是給胡槐英看病的。便繞到廂房外墻的窗戶下靜靜地聽,里面的動靜乃至哪個說了什么話,就一清二楚。最讓氣憤的是,又聽到胡槐英說,當家的,我本來沒有病的,是賞花那個騷貨把邪氣帶到家里來害我,我才病的。不把她趕走,我的病就好不了。
聽了這話,熊賞花非常氣惱,本想沖進廂房指責胡槐英胡說八道,但是害怕饒幫會發脾氣,只好忍著。
再說大胡子郎中正在給胡槐英號脈診病,也不是論理的時候。
熊賞花也沒有聽到饒幫會與胡槐英搭訕,只聽到大胡子郎中說了句氣味難聞的話,熊賞花有同感,開始進廂房去就聞到了一股惡臭氣味,就本能地抬起手捂住鼻子。
這會兒,她捂住鼻子的手依然沒有松開。又聽到廂房里的說話聲,胡槐英說她屙稀好久了,腸子都屙出來了一些。
許是她迫于病苦正無奈地脫開褲子讓大胡子郎中目睹,還說,你看,這一節腸子都從肛門里冒出來了,火辣辣地痛,就像上面涂了辣椒粉,昨晚我把它塞進去了,今天還沒有解大手,只打了一個屁,那節腸子又冒出來了,這是啥病呀大郎中,救救我呀
過了好一陣,聽到大胡子郎中說,我行了幾十年的醫,還沒有碰到這個癥狀的病。憑我推斷,你患的是爛腸瘟,早期可以治,你這是晚期了,沒法治。
胡郎中,我家內人,也姓胡,一筆難寫一個胡字,不說別么,你們還是家門,你就拿出你最高明的醫術跟她治吧治好了,錢不會少你一分一文。廂房里的饒幫會開腔了,幾乎是乞求的語言。
我說過,這個病到了晚期,恁地多么高超的醫術都派不上用場。你家內人在屙腸子,這說明她肚里的腸子都爛斷了,你叫我有什么辦法救治胡郎中的話分明是宣布胡槐英的病無藥可治了。
熊賞花本來非常憎恨胡槐英的,聞知她病到這種地步,也頓生憐憫,不再計較。可是當聽到胡郎中問胡槐英的病是怎么引起的,她說出的原因讓熊賞花又生嗔恨。
她竟然仍然說是熊賞花那個騷貨克害了她,還振振有詞地講,自饒家把患了淫病在外面亂搞的熊賞花抓回來后,她的腸胃就不舒服,先前沒有引起注意,未料,現在熊賞花的淫病好了,自己的爛腸病則越來越厲害。
還有這種情況胡郎中如此發問,顯然是感覺胡槐英所講的理由過于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