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他同樣沒有回到老家羊角山村,而是乘車再到省醫科大家去找施在田,把兒子這也不肯、那也不干,拒絕向唐朝武員外賠禮道歉的情況講了,懇請施在田再次打坐入定,去跟唐朝武員外求情,他作為兒子的老子愿意這次回去后給武員外畫像供靈,天天焚香禮拜,代兒子賠罪,只求唐朝武員外不再暗中與他兒子作對,尤其莫讓他開車或乘車過城內那條鐵軌就出問題。
施在田沉吟半晌,然后說,老劉,你拜托我辦這個事,到底唐朝武員外買不買賬,就沒有把握了。我可以幫你或幫你兒子做唐朝武員外的工作。你明天上午再來找我,我會告訴你。
我就不來了,現在回去,我相信唐朝武員外不看僧面看佛面,會買你的賬。
劉世延乘坐省城的列車回到潛山縣,他坐的這趟列車必經他兒子開車出了問題的那條鐵道。
他從火車站出來,是城南,走過這條鐵道就是城北,他的步伐放得很慢,經過鐵道時,反復看,好像要從鐵軌上找出他兒子出問題的原因。當然沒法找,他嘴里一個勁地念但愿我兒子以后開車或乘車經過這里平平安安
劉世延到了城北街,找一個畫匠,要求畫一張相。畫匠以為是他要畫相,就要他坐在那兒當模特。劉世延說畫我的相起么作用,要畫唐朝劉員外的相,我要畫他的相供靈。
畫匠說,沒有模特兒怎么畫劉世延這才想起來沒法畫,也就作罷,直接走到客運站乘車回到鎮上,再步路返回羊角山村劉莊自家屋里。
當天夜深,劉世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么也睡不著,心里就急著兒子的事。他也清楚,急也沒用,還是想睡,要不,一夜未合眼,明天就沒有精神。他下意識地這么想,就想起以前自己患失眠癥,醫生教給他保守可行的辦法,那就是什么都不要想,只摸著自己的手指頭默數一二三四
這一招還真奏效,尚未數至一百下,劉世延就進入了夢鄉。他來到施在田家里見到了施在田,就拱手施禮,說施教授好他正想談及兒子的事,施在田卻問起來,你按照我上次說的事兒辦了沒有要不,唐朝的武員外就會繼續跟你兒子作對。
劉世延一陣苦笑,將下巴上越來越粗的胡髭一摸,就講出他兒子根本不聽他勸說的事兒。
施教授說,那就不好辦了。其實這些事你不說我也清楚,我是故意問你,你兒子說什么哪有活人怕死鬼等一些傷害唐朝武員外的話,他都清楚。
劉世延聽了甚感驚愕,問道,我兒子說這種不敬的話,唐朝武員外是怎么知道的
老劉,你有所不知,唐朝武員外不是陽人,是鬼族中的人,也叫陰人,陰人跟著陽人,陽人不知道,因為看不見陰人。
說通俗一點,一般情況下,誰都相信有鬼,但真正看到鬼的人就不多。我想告訴你,唐朝武員外現在幾乎天天都跟著你兒子,你兒子說什么話,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告訴你,所有的鬼神相對人來說都有神通。可悲的是,這些不利的情況你兒子渾然不知。
施在田邊說邊做手勢,有時候為了加重語氣,手還伸過去拍響茶幾。
劉世延一聽,慌了,馬上問道,唐朝武員外跟著我兒子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