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惠瓊從后門進來沒有立即問柳家駒找她有啥事,而是下意識地打量自己,然后略微彎腰,伸手將沾在身子右下方裙邊上的一片魚鱗撣落。
這個動作尚未完成,柳家駒便吩咐道,惠瓊,你先在門店代班,你看那邊海灣的老蔡過來了,不知有什么事,要和我單獨談。
葉惠瓊朝一直站在店門口的蔡瑁禮貌性地微笑了一下,蔡瑁點一點頭,也算回禮了。
這時,柳家駒朝蔡瑁招手,讓他進店,帶他到店子后面的院子里說話。
走進院子一股濃濃的海腥味有些難聞,長期在這里生活的柳家駒感覺不到,蔡瑁一進來就能聞到。
他雖然經常出海捕魚,但是不習慣聞這種海腥味,感覺有點嗆人,嗆得他簡直沒有興致說話了。
柳家駒領著他進了院子,走幾步就止步問他要說什么。蔡瑁指著院落西邊草地上的一處水泥塑就的圓桌方凳說,到那兒去坐著講。
柳家駒便回轉身摘下后院墻上掛著的一塊紗巾,走過去把圓桌方凳擦干凈,客氣地請蔡瑁坐下,隔著圓桌他坐在那只方凳上,正好與蔡瑁面對面。
還沒有問話,蔡瑁就開腔了,家駒,你家孩子三軍在海港鎮中讀書吧?柳家駒反問,怎么啦?
蔡瑁說,我女兒蔡鐘生也在海港鎮中讀書,你知道嗎?你家孩子在校不認真學習搞戀愛,害了我家鐘生。
柳家駒聽到這里,有些驚愕,但仔細一想,戀愛是雙方的事,我家孩子有錯,你家孩子就沒有錯?他沒有說出嘴,又聽到蔡瑁繼續講,我家鐘生現在懷孕了,是你家三軍那鬼伢的孽種,你看怎么辦?
有這種事?柳家駒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看蔡瑁是個老實人,想必不會說假話。他站起來說,如果真有這種事,看來書是讀不成了,學校會開除他。
現在不是開除不開除的事,我女兒懷了你家三軍的孩子,是引產,還是保胎?說干脆一點。無論是引產還是保胎,都要花錢。蔡瑁說話直接點睛,并且站起來,眼睛直視柳家駒。
柳家駒稍作思考,回答也干脆,我要調查清楚,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我也不當縮頭烏龜,如果是引產,我們柳家出錢醫院,如果是保胎,該怎么出錢就怎么出錢。至于是引產還是保胎,還要與三軍他媽商量,現在不能回答你,過幾天再說吧!
聽了這話,蔡瑁像吃了定心丸,他不慌了,圍著這石桌慢慢地走一圈,感覺這兒的空氣還好,沒有過于濃釅的海腥味,可能是院子中間一排枝葉繁茂的椰樹讓流動的空氣得到了過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