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帥說,打麻將帶彩其實就是賭博,這種娛樂搞不得。葉器講,侯仙童到龔家灣村去宣講打麻將賭博的危害性,還到龔益路家門口去,進行了勸說,嚴芯不聽,結果就引發了禍事。
葉云言,我覺得問題就出在木墩村的梅花老媽,她要是不去約嚴芯打麻將,這樁禍事就發生不了。我一直認為,梅花老媽有罪。
葉氏三兄弟從慈濟寺出來,一路上議論著,不知不覺地從桃花山上下來,回到葉家莊自家的老屋,已是暮色蒼茫。
忽然,聽到葉禹在灶房里不停地咳嗽,作為他的父親葉帥就趕過去,拉著正坐在椅子上不能動彈的目光有些呆滯的葉禹說,兒呀!你還真病了。這樣吧!你克服一晚上,明天就帶你到慈濟去找侯仙童施治,說不定效果好得很。
許氏——葉禹的奶奶正在煎姜茶,滿屋子都飄逸著姜茶的香味。許氏說,帥兒,這點小病去找侯仙童干嗎?我正在熬姜茶,姜茶熬好了,就可以喂給葉禹喝下去發汗,汗發了,他的感冒就會好,也就不必要麻煩人家仙童。
這會兒,在慈濟寺的侯仙童卻急著出寺下山,來到三面環山一面臨畈的嚴家莊,徑直奔向嚴福生家,才走到門口,就聽到一只狗發出唬唬的帶有攻擊性的叫聲,嚴福生,一個頭戴黑帽的中年漢子,認識他,就攔住道,仙童,注意一點,我家這只大肚子黑母狗,今天像是要落狗仔,很兇。
侯仙童止步,順著嚴福生轉過身手指的方向,他的確看見一只黑母狗蜷縮在堂屋上邊的門旮旯,那兒應是狗窩,鋪了一層被狗纏滾得松軟如毯的稻草。
嚴福生又問侯仙童來寒舍有什么事?他說專程來看狗生仔的。狗生仔有什么好看的?嚴福生還真是不解,故而質問。
侯仙童說,我要救人。嚴福生說,別開玩笑了,狗是狗,人是人,你要看狗生仔就看吧!這與救人有什么關系?
現在你不要糾結這個問題。你聽我的就可以救活一個不該死的人。侯仙童這么一說,倒把嚴福生弄糊涂了。他繼續問,救什么人?救葉家莊的一個小孩。侯仙童如是作答。嚴福生搖著手說,那就你就搞錯了,這里不是葉家莊,這里是嚴家莊嚴福生家。
福生哥,沒有錯。等到你家黑母狗生仔的時候,就正是我救人的時候。侯仙童矜持地說。
嚴福生本想把她推搡一下,由于所見到的附體是個女人身,他伸出的手又竟自縮回,免得僭越本分。
他便嚷道,仙童,我家黑狗馬上就要生仔了,我給你一個大方,你救什么人?恐怕就只能救狗仔了,狗仔生出來,應該都是活的,不需要你救喔!
我是救人,不僅需要我救,還需要你配合。侯仙童這么一講,嚴福生就更加糊涂了。
他盯著侯仙童問,我還配合你救人?人在哪里?
不說了,你聽我的。侯仙童才說過這話,堂屋里的那只母黑狗就蹲在窩里撅起屁股開始生狗仔,第一只是白的,大約過了五分鐘,又生了一只,是黑;繼而每隔五分鐘就生下了一只,有淡黃的,有淺黑的;有灰白的。最后一只是黑底白花的。
剛剛生出來,侯仙童就說,福生哥,趕快把那只黑底白花的狗仔挑出來給我,你要多少錢,我給你多少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