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三個民警都從派出所駕車出去執行任務。晚上回來,他們紛紛向邵黃匯報偵查情況,林琥珀說救助站的人講,兩年前,確實有幾十個智障流浪漢被烏金山煤礦招去做礦工,當然具體多少人也說不太準,因為所有的智障流浪漢都身份不明,也就沒有記載他們的檔案。
光南方是這樣說的,烏金山煤礦一個叫薛來的人講,兩年前發生了一場礦難,死了36名礦工,由于他們的身份不明,也就無從通知他們的家屬,談對死者家屬賠償的事情。
光南方說他故意點了一下,說那場礦難可能是人為制造的吧?!薛來一聽,臉色一沉,說那我就不清楚。你找烏金山煤礦老板郝良興了解吧!
光南方問郝老板在哪里,薛來才告訴他,郝老板患了前列腺癌,在縣人民醫院住院治療兩年多了,不見好轉,還在住院。
向日輝講,他到柚子鄉福利院找到白姑倌和代幸福兩老。據他們回憶,30多年前,他們生了一個男孩起名叫白皺紋,因為男嬰出生時,滿臉鮮紅,額頭上盡是皺紋,我們希望他的皮膚慢慢變白,又正好姓白,就起了這個名字。養到13歲,他就出走了,再也沒有回來。
向日輝說他還問兩老干嗎不去把兒子找回來,兩老都說,兒子太傻了,長到十多歲,還不會叫爸叫媽,所以我們的心都涼了,覺得這么傻的兒子養大了,將來靠不住,別指望他能給我們養老,倒成了麻煩。所以他出走了,就沒有找;他回來就回來,不回來就算了。幾十年了,他一直沒有回。我們也不知道兒子的死活。
向日輝說,白姑倌講了這個情況,還問他,你知道我兒子的情況嗎?
向日輝不想將他們的兒子已不在人世的情況如實告訴他們,只敷衍道,我只是了解一下而已。
聽了三位民警的匯報,邵黃更加相信夢中的白皺紋所言不虛。當天晚上,他就帶領三位民警趕到縣人民醫院住院部找到郝良興住院的病房。
當時,姚淺多正在給病榻上的郝良興喂流食,一見四位穿警服的人來了,手一顫,也就停止喂食的活兒,正要問民警來這里有什么事。
一個高個子民警就盯著病榻上的郝良興開口問,你就是烏金山煤礦老板郝良興嗎?
郝良興點頭,有氣無力地說,我得了惡病,隨時都會死去,你們找我有事嗎?有事就快些說,要不,我死了,你們就來不及問了。
高個子民警冷笑一聲,態度嚴肅地講,郝老板,有人舉報兩年前你們礦上發生的礦難,是你人為制造的,有這么回事嗎?你要老實交待。
病榻上的郝良興一陣驚慌,良久才說,是發生了礦難,不是人為制造的。你說說,是哪個人舉報?這是沒有的事。
高個子民警就是派出所所長邵黃,他不能把夢見白皺紋說的話講出來,便說,哪個人舉報,我要保密,但據調查,可以確認是你人為制造的礦難,你欠下了36條人命,你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告訴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你生了惡病,我們就不找你,現在我們找到死者家屬,要為死者伸冤,就算你住院,不能抓去判刑,但是你還要負擔民事賠償責任,我們打算通過法院把你經營的烏金山煤礦拍賣,將拍賣的錢賠償給死者家屬。
這一番威懾的話語,郝良興聽了,就知道利害關系,心里壓力又增加了。他十分難受地說,我現在唯望速死,管你們怎么搞。
另三個民警,一個拍照、一個錄音、一個作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