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石怒吼著,他憤怒捶打著地面。
當他無意間闖入地牢的那一刻,那些只存在于他腦海的文字形式的景象,活生生出現在他眼前。
地牢很安靜,安靜得只有炭火燃燒的聲音和鐵鏈被拖動的聲音。
但是那一具具死不瞑目,驚恐異常的遺體,在徐三石的耳邊響起了震天的哀嚎與痛哭。
和菜頭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徐三石,他只是說著“這個世界會被改變的,會被偉大的人改變的......”
“在那之前,我就是他們的尖刀!”
鳳十七站在一處房頂上,靜靜注視著兩人。
她手中的通訊魂導器亮著電源指示燈。
“老板,徐大少已經見識到了殘忍。”
“他哭了嗎?”
“哭了,崩潰了,想要去鞭尸。”
“隨他發泄吧,貴族老爺們都死不足惜,立刻建設通訊基座。”
“明白,還有,老板我想你了。”
說完,鳳十七立刻掛斷了通訊。
那張冷漠的臉蛋上,此刻有些惆悵。
只有遇見了引起舊愁緒的事情,她才會想念自家老板。
徐三石見到的東西,勾動了她埋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
曾幾何時,自己姐妹們也在地牢中擔驚受怕的。
鳳十七微微搖頭,搖散了愁緒。
她邁開腳步,幾個跳躍來到徐三石和菜頭身邊。
“有酒,要嗎?”
徐三石紅著眼回頭,沙啞的聲音中潛藏著怒火“她們怎么安置?”
“能救的,救下來,由商會安置工作和生活,不能救的,夢靈花,研發出來的新技術,能讓她們感受到自己最想要的生活幸福,在睡夢中安詳離去。”鳳十七說道,她放了兩個大酒瓶在地上。
徐三石聞言,長出了一口氣,魂力牽動酒瓶拿在手中,仰頭悶灌。
和菜頭靜靜喝著酒,這些殘酷的事情他見過,但是每次一次,他都無法當一個旁觀者。
體會過絕望,更能共情絕望。
鳳十七點出了二十名女性精銳獵人去安置徐三石救出來的女子們。
了解到那群女子的悲慘遭遇之后,精銳獵人們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在轉移宗門世家的戰俘時,手腳重了。
畢竟他們都是一群文化人口中的粗人,對待一些“嬌生慣養”的人,不小心弄了骨頭錯位,破碎,也只能送上一些“燒酒”作為道歉禮。
城主府和于其勾結的宗門世家,就是太水城中最大的一股勢力。
被這么一鍋端,引發了太水城的大地震。
所有勢力都嚇掉了下巴,那座看上去并不起眼的拍賣行,居然直接將城主府和霸占著城中大部分資源的世家宗門給端掉了。
并且還是在城主府有封號斗羅庇護的情況下,將其給滅了,城主府現在有一半都是廢墟,訴說著那場戰斗的經過。
當副城主走出來主持大局,口口聲聲痛訴著城主和那些世家宗門勾結,破壞太水城的和諧發展環境,敗壞太水城的名聲,貪污中飽私囊的行為讓城市發展停滯不前,好在有大量的有識之士出手相助,拯救太水城與水火之中,并且拯救他于長期被城主以身家性命威脅中。
副城主那副激昂痛訴,到后面大肆夸獎突然出現的有識之士,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副城主這是在向那座拍賣行示好。
又或者,是在宣誓效忠。
彼此都是在城中混久了的老狐貍,自然清楚副城主這家伙就是跟在城主身后的一條狗,要他咬誰就去咬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