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辰星說話,江羿就先接茬兒了:“只用合同工,不用長期工,以此掩人耳目,對嗎辰院長?”
說著江羿把存檔的證據調出來,照片中拍攝了幾份簽署時間有先有后的合同,但期約最高都是兩年為止。
辰星點了下頭:“這間福利院原本就是我爺爺辦起來的民間組織,無論是規模還是發展都不盡如人意,再加上是非營利性質的,請不起正規員工也很正常吧!”
齊思鑒想不明白:“即便如此就沒有人對消失不見的孩子起疑過嗎?”
辰星笑了笑:“一滴水掉在沙地上還能有個短暫的痕跡,但要是掉在一灘水里呢?這是福利院誒,棄養領養,來來去去的不是很正常嗎?”
惡得如此理直氣壯,倒讓一屋子的人不由得無語了。
就在這時,海燃冷不防打破沉默再度發聲:“所以你是什么時候開始接受龔哲的贊助的?是從他父母領養薛靈開始的嗎?”
“薛靈”,龔哲前妻,也曾出現在隱藏名單上的孩子。
不知道是角色的扮演者曲蕎本身就冷漠寡言,還是大家習慣了用前妻來代表這個人物,總之這個名字被海燃提到的時候,幾個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意外和醒悟。
案發時薛靈46歲,龔哲52歲,兩人相差6歲;而薛靈被收養時是12歲,當時龔哲也才18歲剛成年,是不具備收養資格的,所以當年收養薛靈的只能是龔哲的父母。
作為本輪主訴人的齊思鑒像是被海燃的問話給提醒了一樣,趕忙翻出相關證據:“這有這有!保險柜里厚厚一本文件夾都是這些年福利院,或者說辰院長跟龔哲來往的記錄。”
眾人抬頭,屏幕上劃過一張張文件,有公家合同,有私人協議,其間夾雜著兩本不同賬戶的流水和一張新近開的大額支票。
不用說,但凡有資金往來,輸出者均為死者龔哲,輸入方皆為辰院長。
齊思鑒一邊仰望著屏幕一邊補充道:“雖然福利院作為擺設在教室里放有兩臺臺式電腦,但67歲的辰院長顯然只對錢感興趣,所以至今院長辦公室里的資料都是紙質版的,我懷疑他根本不會用電腦辦公。”
“但是,”齊思鑒才說完,江羿立刻跟進,“保險柜里卻有一樣跟辰院長習慣不符的東西——”
說著,江羿一反手,露出手心里一枚小巧的u盤。
看到大家目瞪口呆,江羿得意地抬起下巴:“只要經過報備,是可以‘人|肉’帶回證物的哦!”
齊思鑒驚訝地拿過u盤看了看:“江羿姐你什么時候拿到的?我都沒看到!”
江羿聳聳肩:“我也是想試試看能不能帶回證據原件,如果可以的話那是不是說明后面有些需要接觸的物證,大家都能有機會能親自感受一下。”
海燃贊許地點點頭,她不是沒看到規則里有關證物傳送的n種途徑,只是略帶小潔癖的習慣,讓她從一開始就下意識否定了親自帶回證物的方法。
說話間齊思鑒已經將u盤插到了自己手環側面的接口上,頓時共享屏上面投射出一個文件夾。
齊思鑒快速點擊開文件夾,不想出現的東西讓在場包括辰院長自己在內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文件夾中是十多張照片,效果張張清晰,角度都是偷拍。
然而看清照片上的內容時,卻沒人能隨意出口指責偷拍的人——
因為被偷拍的人正是一身疑點、人品堪憂的辰院長,照片中的他正點頭哈腰陪著笑臉,把身邊一個舉著棒棒糖的小姑娘推進院長辦公室。
而站在辦公室里開門迎接的人正是死者龔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