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允一刀捅死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后,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長子,你小子還站著干什么呢?.
殺了慶恒,那慶恒的手下也不能留,也得殺啊。這些人頭,就算是他們父子倆給林四少爺的投名狀了。
一句多余的話沒有,剛還站在一起,要并肩作戰的梧州兵將們開始了一場,針對彼此的殺戮。
“打起來了啊,”鄭佐這會兒腰板挺得也不是很直了,放松下來后,他拿刀當拐杖拄著地,跟林得意感嘆道:“就因著你那兩三句話,他們就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來了啊。”
林得意:“我們賭贏了。”
嘴上說是賭,但林得意這會兒的真實想法是,原來他大哥跟他說的玩弄人心,是這么一回事。
林四少爺自己的感悟是,這事說難也難,畢竟人心難測,但說不難也不難,只要你找準了對方的命門,以利誘之就行。生死,權勢,財富,名聲,這些都是利,其中生死排在首位。
徐提督跟隨魏盛文,是因為魏盛文能給他,圣上給不了的榮華富貴。徐提督背叛魏盛文,是因為名為魏盛文的這艘船要沉了,對這位的忠誠會要了他和他整個家族的命,所以但凡有一點希望,徐提督都會拼命抓住這希望,甚至于讓他手刃魏盛文,他應該也會在所不惜的。
林得意扭頭往路口的右邊看,他希望這會兒六姐夫已經帶著謝九歡回來了。
“我們要不要幫忙?”鄭佐問了林得意一句,隨即他就又說:“算了,我們別多管這閑事了,我去看看王哥。”
林得意沖鄭佐點一下頭,想想,他又跟小伙計說:“你也會醫術,你也去看看我姐夫吧。”
小伙計十分想跟林得意說,他只是個藥鋪的伙計,以后他也許會做一個藥鋪老板,但他真不是大夫。可小伙計又不敢跟林得意多說話,四少爺在他心目中,始終是不好親近的人。
嘴里應一聲是,小伙計追著鄭六公子,往隊伍后頭跑了。
鄭佐和小伙計找著八姐夫的時候,大夫剛把匕首取出來。血從傷口處涌出來,幫忙按傷口的人動作已經很快了,結果還是沒啥大用,血瞬間將八姐夫衣服的正面再次染紅一遍。
八姐夫疼得一呲牙,抬頭一眼看見鄭佐和小伙計了,八姐夫就也顧不上自己了,問鄭六公子說:“前邊打得怎么樣了?”
他聽著打斗聲,前邊打得很激烈啊,鄭佐在這個時候過來看他,是他們這邊沒問題,準贏了?
小伙計不用大夫喊他,自己就跑上前幫忙了,接手了按傷口這位的活計。
鄭佐跟八姐夫說:“梧州那邊內訌了,徐允把慶恒殺了。”
八姐夫:“真的?”
八姐夫的這個問題,代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哥幾個都不敢相信。
八姐夫不等鄭六公子說話,緊接著就又是一句問:“四少爺把姓徐的說服了?”
鄭佐:“是,四少爺干的。”
“哎呀,”八姐夫重重地感嘆了一句。
“我也沒想到,”鄭佐說著話,拍了一下站著發呆的章曜。
章曜被鄭佐拍回了神,說:“我沒聽錯吧?四少爺還有這本事呢?”
鄭六要說,林四動手把慶太守給殺了,章公子都不至于這么吃驚。靠用說的,把梧州提督說反了水,動手把梧州太守給殺了?林四的嘴皮子什么時候這么利索了?
鄭佐先問大夫,八姐夫的情況,聽大夫說八姐夫的傷需要將養,無性命之憂后,鄭佐就高高興興地道:“這下子大局已定了。”
他們可以在梧州等著與謝大小姐的遼東鐵騎匯合,然后坐等魏盛文全族被砍頭的消息就可以了。至于什么時候回京城,那就等圣上詔他們回京,等回到京城,他們這一幫人就可以論功行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