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卒領了命轉身要走,鄭佐突然又道:“等等。”
老卒停下了腳步,不知道這位公子又怎么了。
徐允問:“六公子還有什么吩咐?”
鄭佐:“讓令公子回去負責此事吧,做的好有功,若是沒做好,責任由他來負。”
徐允知道這下子,救災的事沒辦法糊弄了,不盡力的話,他兒子就得栽進去啊。
“我接到了消息,”鄭佐十分平淡地跟徐允小聲道:“謝大小姐很快會到梧州。”
徐允馬上就高興道:“這太好了。”
鄭佐點頭道:“是啊,救災的人手很快就會充足的。”
徐提督面上笑嘻嘻,心里則在罵街,姓鄭的是在威脅他呢,可他還得裝孫子,誰讓他如今是真的沒得選了呢?
徐允和老卒都看著鄭六公子,您還有事嗎?
鄭佐:“將慶恒的家人下獄,慶府現在有多少人?”
鄭佐這一說,徐允想起來了,對了,還有這件重要的事沒做,斬草怎能不除根呢?
“慶恒有三子,兩個女兒已經嫁人,”徐允跟鄭佐說:“因著慶恒的老母要過壽,所以他的兒女,還有女婿們都在梧州,小一輩的應該也都在。”
鄭佐:“也就是說,慶恒一家人全都在梧州?”
徐允:“是。”
鄭佐:“很好,這樣就省事了,將他們都抓了。”
徐允馬上就應了一聲是,要不是他這會兒不能離開,徐提督都想自己來辦這個差事。
慶家人啊,仗著慶恒是梧州的土皇帝,在梧州那真是誰都不敢得罪的存在。慶太守是文官,對徐提督這個武人一向是看不上的,徐提督別看到梧州的日子不長,他沒少受應恒的氣。徐提督是很樂意親眼看看,慶家人未路的樣子的。
這要事后總結起來,這也是徐允反水的原因之一啊。
“你命人去辦這事吧,”鄭佐跟徐允說:“魏黨之人全都要抓。”
“是,下官遵命,”徐允先是領命,然后又問鄭佐:“六公子,那下官的那幾個手下?”
他的手下里也有魏黨之人啊,也要抓嗎?
鄭佐說:“你的手下,就還是你帶著他們吧,他們會感激你的。”
徐允這才又松了一口氣,他保住他的那幾個手下了。
“那下官這就去安排,”徐允躬身與鄭佐說。
鄭佐:“辛苦你了。”
徐允沖老卒招了一下手,兩個人一前一后,腳步匆匆地走了。
鄭佐的兩個護衛一直跟在自家公子的身后,看著徐允帶著老卒走遠了,一個護衛才小聲說:“六公子,要監視徐提督嗎?”
鄭佐點了點頭,說:“這是一定要的,你們兩個帶人看著這里,一定不要讓徐允離開此地。”
“我去四少爺那里看看,很快就回來,”在兩個護衛領命后,鄭佐又說。
兩個護衛忙又應聲說是。
鄭佐這邊剛要走,大夫又找了過來,他隨身帶著的刀傷藥都用完了,要下山去取藥。
“客棧里有藥,”大夫跟鄭佐說:“梧州城里也可以買到藥。”
聽大夫跟自己說著藥的事情,鄭佐的心里不是滋味。他的兩個護衛長都在昨天力戰而死了,雖然主仆在身份上天差地別的,但這兩個護衛長跟鄭佐是一起長大的,彼此間感情很好,不是兄弟也勝似兄弟了。
“梧州昨天晚上也地動了,”鄭佐跟大夫說:“只怕城里的藥會不夠用。”
大夫頓時就呆住了,梧州城死傷慘重?
鄭佐想了想,小聲跟大夫說:“你下山去取藥,帶上兩個護衛一起去,順便再讓客棧的人給我們準備食物和水。”